沈无咎自然得听令行事, 于是对楚攸宁说,“公主,欠条也未必管用, 你忘了户部欠沈家军粮饷的那本账册?上面都是欠条。”
楚攸宁点头, “你说得对!那就不用写了, 到时候不给,我就自己上门取。”
景徽帝:……
他是让沈无咎这样劝的?这怕不是在趁机报粮饷的仇?
景徽帝还能如何,就先欠着吧, 兴许闺女哪日就忘了。
说完打劫的事,景徽帝又说起山上发现的粮仓,他派去盯着的人自然也知道他闺女不但劫了越国人的礼物,还在山上发现了一个粮仓,哦, 听说还骑了老虎。
连老虎都敢骑,简直是虎得没边了!
这次景徽帝直接问的沈无咎,“可知那是何人所为?”
沈无咎摇头,“并未留下任何线索, 守山的那几个人皆是通缉榜上罪大恶极之人,因为反抗已被诛杀。”
那几个人已经被沈无咎就地解决掉, 裴家已经没了, 再多添一项罪名也不痛不痒,倒是裴延初会受人唾骂。
他不会迁怒于裴延初, 也不该裴延初用一辈子来承受这骂名。
景徽帝定定看了他一会, 内心信不信就不知道了。
他沉着脸,怒道, “天子脚下, 就在京城几十里外, 竟然有人胆敢私藏这么大的粮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往后会藏得比现在更多。”楚攸宁觉得有必要事先打个招呼。
景徽帝的怒火又一下子被戳破了,谁能理解他总是气到一半又气不起来的憋闷感?
“你往后想怎么藏朕不管,发现的这个你得交上来,那都是贪污了朝廷的救命粮,得还回来。”
这可比让楚攸宁免费交出打劫的东西更叫她急眼,要不是沈无咎拉着,她都能跟景徽帝拼命了。
“您是不是觉得您长得特美?”楚攸宁问。
景徽帝完全没听出话里的讽刺,“男子岂能用“美”来形容?回去多读点书,堂堂公主连句夸赞的话都不会说,不像话!”
楚攸宁嗤笑,“所以,您长得不美,想得还挺美。”
景徽帝:……
他错了,她不是不会夸,只是比起夸人,她更会骂人。
沈无咎全程憋笑,公主可真是老天派来折磨景徽帝的。
“你要那么多粮食做什么?沈家军的粮饷不是已经发下去了,如今户部都得从其他粮仓调粮了。”景徽帝虽然不知道那粮仓有多少粮食,但是能费心藏在山上的,还能少?
“当然是吃啊,粮食不拿来吃还能拿来干嘛?”
“你一个人能吃那么多?”
“我得了一种见不到粮食就会心慌的病不行?”
景徽帝:……
这都哪学会的话,一句句都堵他心坎上。他还得了种见不到钱就会胸闷气短的病呢。
“那是朝廷的粮食!”景徽帝气道。
楚攸宁完全不怕他瞪,“有证据证明吗?不能您是皇帝,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除了她不把他这个皇帝的话当回事,面对其他人,还真就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景徽帝再度看向沈无咎,让他赶紧劝一劝。
沈无咎不好装作没看到,“陛下,那的确是公主找到的,也无法证明那些粮食是贪墨了朝廷的。”
景徽帝扶额,连沈无咎也不能指望了。
“行了。”楚攸宁摆手,“我那些粮食您别打主意了。咱来说说鬼山的事吧,我觉得鬼山不错,我的粮仓又在那里,我想要那座山。”
景徽帝眼眸一闪,觉得反击的机会来了,“你想要鬼山也行,得拿粮换。”
楚攸宁瞪大眼,“不是说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皇土,那就一座没人敢去的破山,想给谁还不是您一句话说了算?您还要收我粮?”
景徽帝故作一脸无奈,“那也是百姓的山,总不能因为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