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赢绍的那句,“朕不会要你命。”之后消散,周贵妃看到了她,她没看到周贵妃。
头埋在赢绍的胸膛,谁都没看。
赢绍能抽出半日闲情,来逗自个儿的爱妃,已是手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时间,人刚从御花园里出来,就被肖安堵住了。
尚书令郑鉴,正在太武殿等赢绍,说等不到皇上今儿就不回了,肖安知道他是个牛脾气,才来通知皇上。
“你先回去。”赢绍将星烟放下,让肖安找了步撵。
赢绍今日看肖安,总觉得看哪哪都不顺眼。
肖安心里忐忑,回去的路上终于听赢绍说,“你那些风花雪月的段子,少讲出来祸害人。”
肖安才知,今儿皇上同庚娘娘过的并不顺遂。
肖安从皇上还是太子时,就开始伺候,皇上什么心思,他能摸出个六七成,什么庚淑妃不庚淑妃的,那是他心头的一轮明月,早年的青梅竹马。
赢绍问,什么东西能讨女人欢心。
肖安首个想到的就是,先收敛了他那让人心惊胆战的脾气。
结果没成功。
肖安又想,两人一起回忆过去,定能想起很多当年的感情,谁知,还是没成功。
肖安不敢想了,怕掉脑袋。
赢绍一回到太武殿,果然就看到郑鉴立在那门口,站的笔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魏敦收了他扬州刺史的职位,结果新刺史才上位不到半月,民众抵触情绪很大,还闹起了暴动。郑鉴毕竟在扬州已经十几年,将百姓当儿子养,人人爱戴,这一走,有人就能为了他拼命。
能做到这一步的臣子并不多。
魏敦没办法,欲重新让他上位。这回郑鉴不干了,来找皇上商量对策。
“臣就是今儿血洒太武殿,也不会让贼子当靶子使。”什么刺史,他一去就是个空职,被魏敦操控的傀儡,挂他的人头去欺骗百姓的信任。
他做不到。
赢绍将他领了进去。
出来时,也没见他血洒太武殿,还是心甘情愿地去了扬州,被魏敦当靶子使。
这是一场战役,被人当靶子,还是给魏敦一座空城,就看他的本事,皇上信任他,将郑家列宗列宗的各路英雄全都讲了一遍。
每一个人的名字,立了哪些功,甚至有些功劳并未被记入史册,都被皇上说了出来。
“郑家世代忠良,朕由衷感谢。”
郑鉴被皇上震惊到了,有这样一位能辨别忠奸,又能记住臣子功劳的君王,实属不易。
郑鉴跪在地上,领命去了扬州。
“扬州有位秀才,姓蒋,听说早年怀才不遇,后来做起了生意,有机会郑爱卿去打探打探。”郑鉴离开前,赢绍托了一句话给他。
郑鉴初时不明,想了一路,才想起来,庚淑妃的姨娘,好像姓蒋。
皇上就是对庚淑妃上心了。
郑鉴觉得庚家挺好,起码不是魏家,也不是周家,庚家上一辈的庚太傅,还曾是皇上的恩师,也算是书香门第。
庚侯爷脚踏实地,没有花花肠子,世子和三公子皆是上过战场的人,非要挑出毛病来。
就是侯夫人苏氏教出来的两个女儿不怎么样。
一个进宫不知收敛自己把自己逼疯了,另一个跳河逼迫魏家将其娶进门,闹的人尽皆知。
简直是愚昧。
魏家门深似海,两代权臣看似风光,实则内里早就乱了套,权利一大,分羹的人也多。
若是能安分守己,继续辅佐皇室,谁也动不了他魏家的地位,但如今魏敦要退回姑孰,又四处安插自己的势力。
如此便是要反,他就等着,不出一年,魏家必定先起内乱,一旦乱起来,魏家就彻底完了。
他应该去扬州,驻守在那,忍辱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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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媛嫣的婚事比太后寿辰晚了半月。
庚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