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了下心情,叶羲把头扎进清澈明净的河水中,咕噜咕噜痛痛快快地喝了个饱。
他刚才很心机地特意逃到上游,免得喝两万多人洗剩的水。
这里的水质甘冽清甜,比前世的矿泉水不知道好喝多少,他也不怕水中有虫卵,因为他体内现在有沧雾送他的云霞水母,任何寄生虫都没有这水母厉害。
就算云霞水母不行,靠医巫的手段也能治疗寄生虫病,所以他索性放开顾忌,尽情地大口喝水。
河水澄澈犹如琉璃。
里面有不少游来游去的银灰色小鱼,这些小鱼看到叶羲居然不逃跑,反而纷纷凑上来,好奇地挤挤蹭蹭,还时不时地鱼嘴撮一下叶羲的脚底心,弄得叶羲痒痒的,差点笑出来。
哗啦。
叶羲钻出水面。
他撸了把湿漉漉的头发,喟叹了一声:“痛快!”
清凉冰澈的水把炎热和汗渍都给带走了,能在这样干旱酷热的天气在水里泡一泡,游一游,真是令人通体舒畅,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洗够了后,叶羲发现有很多战士熙熙攘攘地聚集在下游,于是好奇地游了过去。
下游的水更浅,只有人胸口那么深,因为地势的变化水流比上游更急促些。
叶羲干脆步行到人群旁。
清澈奔腾的河水中,他看到有很多摇头摆尾,逆流而上的帆锯鳐。
这些帆锯鳐呈银灰色,体长约八米,身躯扁平,长着一口像锯子一样的长长鱼嘴,与剑鱼有几分类似。
上千名战士站在齐腰身的清澈河流中,组成人体堤坝,拦截住这些逆流产卵的帆锯鳐,然后手持长矛,兴奋地对着它们戳刺。
众多体型巨大的帆锯鳐被堵在这里,摇头摆尾,把河水搅得哗哗直响。
叶羲游到的时候,正好看见鹘酋长手握长矛,噗嗤一声狠狠地刺中了一条帆锯鳐。
鹘酋长的力道何其大,长矛直接洞穿了帆锯鳐的身体,深深扎进了河床底下的砂砾中。
帆锯鳐被巨大的力道钉住,拼命地挣动起来,附近的河水被搅动得砂砾弥漫,水花剧烈地四溅开。
这种鱼的锯齿相当厉害,每颗牙齿上还长着倒刺,鹘酋长虽然刺中了它,但它依然生龙活虎的,摇头摆尾地不断用它的锯齿攻击,成功把鹘酋长的双腿划得鲜血淋漓。
不过鹘酋长倒是浑不在意,他狩猎这么多年,这种伤对他来说只是小伤罢了,见到叶羲过来还笑着道:“羲巫,你看这里的鱼长得可真大,等会咱们可有口福了!”
叶羲也笑:“嗯,这种鱼应该味道不错。”
帆锯鳐兼具剑鱼和鳐鱼的体型特点,估计味道也差不多,不会坏到哪里去。他们队伍的运气还算好,能发现这么一个地方。
站在鹘酋长旁边的回鹘高高举起骨刀,一下一下对着那头生龙活虎的帆锯鳐猛力戳刺。
鱼血大团大团地晕染开来。
很快,这头帆锯鳐挣扎的动静变小了。
回鹘放松下来,好奇地问鹘酋长:“我还没有吃过鱼呢,也不知道鱼肉味道怎么样,好不好吃?”
“好吃!”鹘酋长笑呵呵地回答,“我家黑风有次从怒河下游给我捉了条小鱼回来,我把它放在火上随意地烤了烤,那味道就香得不得了。它的肉雪白雪白的,和兽肉的味道很不一样,我形容不上来,反正很特殊,让人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吞下去。”
“那条小鱼鳞片多,刺也不少,但味道依旧美,这些大鱼没有长鳞片,长得还个大,一定更好吃!”
回鹘听鹘酋长这么一说,不禁口水泛滥起来,他喉咙吞咽了一下,拖起那条垂死的帆锯鳐尾巴就大步往河岸边走去。
鹘酋长却不打算走,他瞅准另一头游到附近的帆锯鳐,举起长矛欲要再刺。
其他战士也兴头十足,不管自己的双腿被帆锯鳐的锯齿割得血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