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里面交织在一起的两缕头发也变得凌乱。
君行之过了许久才再次睁开眼睛,他抬眸望去,殿中摆放着许许多多怀念太子的小东西,有太子小时候玩过的拨浪鼓,有太子小时候穿过的小衣裳,还有很多太子用过的东西,陈皇后都小心翼翼的保存了下来,殿内还摆放着佛像、牌位、香烛……整个大殿幽暗而沉重,让人无法想象陈皇后是怎样在这样的环境下,痛苦的生活了二十年。
这里就像是一座陈皇后用来思念儿子的宫殿,处处都是太子留下的痕迹。
君行之忽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忍着背痛站起来,赶紧从宫殿里走了出去,逃一般走了出去。
……
陈皇后来到掌珠宫时,祁丹朱正跪在佛堂里,佛堂里没有神佛,只放着两张牌位,牌位上都蒙着红布。
陈皇后只身一人安静地走进来,祁丹朱听到她的脚步声,没有任何表示,依旧跪在那里,朝着那两块牌位拜了拜。
陈皇后站在她身后,看着那两块牌位,神色弥漫过一丝伤感,有些疑惑问:“你母妃虽然过世了,但陛下还在世,另一块牌位是谁?”
按理来说并排而放的牌位,只能是祁丹朱的父母。
“母妃?”祁丹朱听到她的话,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下,她拿起旁边的香,慢慢点燃,伸手轻轻扇了扇漂浮起的白烟。
她垂着羽睫,袅袅香雾映着她晦暗不明的瞳孔,让陈皇后看不清她的神色。
她低头看着香雾,声音没有起伏地道:“皇后娘娘,您与我母亲年轻的时候是故交好友,为何事到如今,你却还不敢喊一声她的名字?”
陈皇后诧异地睁大眸子,她看着蒙着红布的牌位,微微愣了一会儿,然后低声喃喃:“雨柔什么都告诉你了。”
祁丹朱拿着手里的香,对着牌位拜了拜,然后站起来,将燃着的香插进香炉里。
“我娘身处后宫,四周守卫重重,她想起往事无人可说的时候,就只能跟我说说了。”
她看了一眼并排而立的两块牌位,沉默片刻,终于回头看向陈皇后。
“她说的最多的便是皇后娘娘您,您与她一同长大,她的回忆里,您占了很大一部分。”
陈皇后睫毛轻轻颤了颤,眼中弥漫起浓厚的伤感,她占了沈柔雨回忆里很大的一部分,沈柔雨又何尝不是她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一个人,曾几何时,沈柔雨在她心里,比锦帝还要重要很多很多。
那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们一起度过的漫长时光,是没有人比得上的。
可惜,早就已经面目全非。
她甚至不敢去想、去回忆,每每触碰就觉得心中难过。
祁丹朱的目光落在陈皇后的脸上,陈皇后的脸上依旧挂着泪痕,看起来是一副刚哭过的模样。
祁丹朱心中了然,对她为何而哭,心里一清二楚。
祁丹朱轻轻笑了笑,开口道:“皇后娘娘,还记得我曾经跟您说过的话吗?”
“什么?”陈皇后还沉浸在回忆里,不由愣了一下。
祁丹朱看着她微微一笑,“我说过,我会用你最想要的,来换冰融丸,现在我把他给您送来了。”
陈皇后眼睛微微睁大,身体震颤,她用手帕捂住嘴巴,声音哽咽道:“行之……他真的是……”
祁丹朱深深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我要用明渊太子换冰融丸。”
陈皇后被巨大的惊喜笼罩,她忍不住喜极而泣,她太过开心,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神色又惊又喜,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担心起来,抬头紧张地看着祁丹朱,道:“冰融丸我可以给你,但你怎么把明渊还给我。”
祁丹朱浅笑了一下,她就知道,最后一颗冰融丸一定还在这个世上。
陈皇后看着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变了脸色,忍不住惊慌道:“如果他真的是明渊,那么你与他岂不是兄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