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行之和祁丹朱乘马车回到知府门前, 李奎林正神色焦急地等在门口,一直走来走去,频频往路口张望, 他见他们回来,似乎松了一口气, 连忙迎了过来。
君行之亲自扶祁丹朱下了马车,看他神色如此焦急,忍不住问:“李大人,你如此焦急, 可是百姓们出了什么事?”
“大人误会了,百姓们没事。”李奎林脸上堆起笑容了, 神色恭敬地看着君行之和祁丹朱道:“下官听说大人和公主出去了, 所以有些担心,才等在这里, 现在看到大人和公主安全回来, 下官就放心了。”
祁丹朱和君行之对视一眼, 忍不住觉得他有些关心太过,他们出去的时候带着护卫, 光天化日之下,总不会有人伤得了他们。
李奎林陪着笑脸, 不动声色询问道:“不知大人和殿下去了何处?”
君行之动作小心地扶着祁丹朱往里走, “随便在附近走了走。”
李奎林笑容不断地跟在他们后面, 道:“还是公主和大人有闲情逸致, 沂临县以前风景还算不错,山清水秀, 景色宜人, 虽比不上京城繁华, 但也算风景别致,下官刚来此处的时候,闲着没事也喜欢出去逛一逛,但自从这里闹了饥荒之后,沂临县已经四处荒芜,无景可看,连树皮都被百姓扒干净了,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观赏的。”
他看着祁丹朱和君行之道:“这些荒芜的景致恐怕是入不了大人和公主的眼,大人和公主看了也没什么意思,更何况现在民间混乱,百姓们为了一口粮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大人和殿下还是不要到处乱走,免得无知百姓冲撞了二位。”
祁丹朱听李奎林隐隐有阻拦他们出府之意,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
李奎林无知无觉,继续危言耸听道:“这里不比京城,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公主和驸马还是小心为上。”
祁丹朱听到他的话,眼中漫起一丝不悦,声音微冷道:“俗话还说官员应该爱民如子,李大人既为沂临县的父母官,还是不要如此说的好。”
李奎林面露窘迫之色,连忙小心翼翼为自己辩解道:“是下官失言,下官只是担心公主和大人的安危,所以心情急切,可能用词不当,望公主原谅。”
祁丹朱未置可否地看他,只淡淡道:“大人以后慎言。”
一方官员如果因为当地贫穷,就说此处是穷山恶水,还将百姓看作刁民,实在是枉做官员。
“是是是,殿下教训的是……”李奎林微微低着头,连忙应道,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往前走了几步,君行之随口问道:“李大人不是沂临县的人?”
李奎林摇了摇头,“下官乃京城人士,是去年在沂临县知府被革职查办后,才被调任来沂临县接任的。”
君行之微微点头,问:“沂临县距离京城甚远,李大人可想家?”
李奎林没有丝毫犹豫道:“当然想,下官不舍得父母和妻儿跟来受苦,所以他们都留在京城,只有下官独自一人来了沂临县,下官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们了,京城繁华似锦,在那里住久了的人哪里舍得离开,如今下官在沂临县,平日想找个像样点的酒楼喝酒都找不到。”
李奎林说到伤感之处,忍不住叹息一声,颇为遗憾道:“下官来时斗志满满,本想做出些成绩能早点回京,没想到才短短一年,就遇到了旱灾,实在是时运不济……”
李奎林声音戛然而止,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抬头尴尬地笑了笑,没继续往下说。
祁丹朱随口道:“时不由人,大人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时间久了,也能爱上这沂临县的鱼米茶香。”
有人爱京城的繁华,也有人爱沂临县的鱼米,京城有京城的畅快,沂临县自然也有沂临县的快意,各有各的好,没必要放在一起比较。
李奎林笑了笑,讷讷应是。
君行之想起刚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