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的邻居吵醒了,到时候别说证据,你什么也留不下。”
孙文显赶紧收了放肆的哭声,将儿子紧紧抱住。
祁丹朱站起来问:“证据换你一双儿女的命,你换还是不换?”
“我……”孙文显抖着唇说不出话来。
祁丹朱抬脚就往外走,孙文显连忙抱住她的腿,豁出去一般道:“我换!”
祁丹朱踹开他,垂目道:“说。”
孙文显抖着唇哭道:“证据……证据都在我娘子家的镖局里,之前我以运镖为名在那里存放了一个锦盒,镖局里的人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我跟他们约定好以我女儿为信号,你只要带着我女儿前去……”
他低头在怀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枚玉佩递给祁丹朱道:“再将这枚玉佩给他们看,他们自然会将锦盒交给你。”
祁丹朱将玉佩收下,淡漠道:“我拿到证据之后,会将你一双儿女送去给你乡下的娘抚养,安排他们避祸,而你所犯的罪,你理应承担后果。”
孙文显神色激动道:“九公主,你可知驸马爷落榜根本就不是我所为!驸马爷向来文采出众,美名远播,又得姜仁扈亲自教诲,我即使让人抢了他的状元之位,也不敢连个探花也不给他,这样只会更引人注目,反倒让人怀疑,我本来是想让他做榜眼的!可不知为何,前三甲送给陛下之后,榜眼忽然换了人!”
他觉得如果不是君行之落榜的事太引人注目,科举舞弊的事就不会被揭发,他也许可以侥幸逃过一劫。
祁丹朱闻言浅笑了一下,吐气如兰道:“不管是谁不想让行之做这个状元,如今,他都不得不看着行之坐稳状元之位了,不是吗?”
科举舞弊案查清楚之后,所有的科举试卷都会被公开,到时候大臣们都会亲眼看到君行之的答卷,届时所有人都会知道君行之的才华有多好。
君行之胜得毫无疑问,他就是当之无愧的状元郎,到时候再也没有人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夺走他的状元之位。
即使是锦帝也不行。
孙文显讶然,他抬起头,错愕地看着面前这个众人口中只知享乐的草包公主。
祁丹朱已经得到她想要的答案,推门走了出去。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绵绵细雨,朦朦胧胧,仿若一幅静谧的山水画。
清晨的莲花村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祁丹朱微微吸了一口气,抬步走了出去。
马车走到村口的时候,大批官兵涌进了莲花村,跟祁丹朱的马车擦肩而过,官兵们的出现引来村民们的尖叫声,彻底打破了村里的宁静。
祁丹朱看了一眼习绿怀里抱的孩子,孩子已经昏了过去,正在习绿怀里沉沉的睡着。
祁丹朱安静了一会儿,问习绿,“孙文显的外室可看到你的长相了?”
习绿摇了摇头,“我蒙着面纱,她没看到,也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她就算知道了,为了她这儿子,估计也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孙文显的外室以前虽然是沈厚的丫鬟,但她现在跟孙文显已经有了孩子,心思恐怕早就已经全都放在这孩子身上了,只要能保住孩子的命,她应该不会将今日的事说出去。
祁丹朱轻轻点头,叮嘱道:“按计划行事,抢在官兵抵达前到孙家将孙文显的女儿接出来,然后让秦叔快些带孙文显的女儿去镖局找到证据,一定要赶在沈关山动手之前,把证据藏起来。”
“是,您放心,秦叔已经去办了,一切都没有出乎您所料。”
祁丹朱按了按眉心,“那就好。”
习绿低声道:“这次多亏了姜太傅,赵齐峰和郑关和两个人本就是酒囊饭袋,那日我们的人故意在酒楼吹捧他们,让他们得意忘形,露出马脚,果然引起了姜太傅的怀疑。”
祁丹朱神色有些疲惫,微微蹙眉道:“这次逼于无奈才不得不利用了师公,希望他老人家知道真相之后不要怪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