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便被习绿捂着嘴巴带了出去。
孙文显从床上爬起来,惊恐地后退,声音都抖了起来,“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祁丹朱摘下帷帽,露出了一张倾城绝艳的脸,冷冷地看着他。
孙文显倏然一愣,大惊失色道:“公主!您怎么会来这里?”
自从上次摘牌匾的事之后,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祁丹朱,如今忽然看到祁丹朱,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祁丹朱在桌边坐下,“本公主好心,看你大劫将至,特意前来通知你。”
孙文显眉头蹙紧,忍不住在心里骂了祁丹朱几句,觉得她一大早晨就来故意找自己麻烦。
但他经过上次的教训,面上不敢显示出半分不悦来,老老实实地下床跪在祁丹朱面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
“草民拜见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起来吧。”祁丹朱不耐烦道。
她抬眸看了一眼屋内的摆设,孙文显将外室安置在莲花村里,屋里摆放的东西看起来低调无华,实则都价值不菲,就连桌上摆放的花瓶都价值千金,只是不识货的人看了只会将这当做普通的花瓶,不会知道这小小的屋子实则是个金窝。
旁边小床上躺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看起来只有一岁多,小脸白嫩红润,身上盖着蚕丝锦被,正不受干扰地沉睡着。
孙文显站起来,狼狈地往身上披了件外套,拱手道:“不知殿下刚才说草民大难将至是何意?”
他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这刁蛮公主能有什么正事?她不知为何又突发奇想地来折腾他,着实是苦了他了。
就算这刁蛮公主真的有什么事要跟他说,也没有必要这么一大早上直接来他家里说吧?她竟然还命人动作粗鲁地将他外室绑了出去,真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
他刚刚睁开眼睛看到她们站在床边,还以为是自己家里的母老虎杀过来了,吓得三魂差点没了七魄,就差直接跪地求饶了。
如果祁丹朱不是公主,他早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祁丹朱看他面色,就知道他在心里想什么,悠悠一笑道:“也没有什么大事,我就是来通知你一声,你科举舞弊的事情藏不住了。”
孙文显整个人倏然愣了一下,惊恐地看向祁丹朱,一下子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霎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惊疑不定地喘了一口气。
他看着祁丹朱,勉强故作镇定道:“殿、殿下,您是不是弄错了?草民不知道什么科举舞弊……草民什么也没有做过。”
祁丹朱嗤笑一声,声音平淡道:“孙文显,你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有何用?想好等会儿在官差面前怎么说了吗?”
孙文显头上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祁丹朱不咸不淡道:“琼山书院自从由你接任之后,已经日渐没落,这几年及第的书生越来越少,已经好几年不曾出过状元,只有零星出过几个榜眼和探花。”
孙文显讷讷点头道:“草民能力有限,实在是无能为力。”
祁丹朱稍稍停顿了一下,轻轻笑道:“但是却有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每年从琼山书院退学的那些书生里,经常会有人高中状元。”
孙文显愣了一下,额上冷汗更甚。
“这些高中的人里有的是想来琼山书院读书,还未来便打消了念头,有在琼山书院读到中途就因为各种各样原因退学离去的,还有临近科举前才不声不响离开琼山书院的,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
孙文显咽了咽口水,问:“什么特点?”
祁丹朱抬眸看向他,乌眸里透出冷意,“他们要么家中富裕,要么家中亲族在朝中身居高位。”
孙文显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忐忑不安地看着祁丹朱,抖着唇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祁丹朱面容带笑,却让他生出无尽的压迫窒息之感。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