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不久就是春闱的日子,所以新年过后,准备赶考的书生们都忙碌了起来。
姜仁扈明令禁止祁丹朱前去打扰君行之,让祁丹朱如果有疑难问题就去问他。
祁丹朱本就对书本没有什么兴趣,如今没有君行之可问,就更不想学了,她可不想将自己送到姜仁扈面前挨训。
在姜仁扈的阻挠之下,她每日只能匆匆见上君行之一面,说几句话,将她命宫人熬的补汤交给君行之。
这一天也是如此,君行之站在轩窗内,祁丹朱站在轩窗前,祁丹朱将食篮递过去,君行之伸手接住。
祁丹朱摆手告别,然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君行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恋恋不舍地看着祁丹朱的背影走远。
姜仁扈站在檐下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自己像个棒打鸳鸯的棒槌。
姜仁扈:“……”错觉,一定是错觉。
祁丹朱这次格外听话,按照姜仁扈的吩咐没有打扰君行之,即使姜仁扈故意放水,她也是看完君行之就走,绝不多留一刻。
她风雨无阻地送了两个月的补汤,终于到了春闱的日子。
科举前夜,明月高悬,君行之依旧在屋里读书,心态平稳,没有丝毫紧张。
烛光透过纱窗,映出他清隽的轮廓,端方雅正。
祁丹朱双手抱胸靠在屋前的树上,静静地看着他的影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色宁静,祁丹朱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才动了动,走至窗前,轻轻敲了敲轩窗。
君行之今夜总有些心不在焉,脑海里时而浮现祁丹朱的笑靥,他盯着书上的字微微愣神,听到敲击声才恍然回神。
他走至窗边,看到了自己刚才在思念的人正站在轩窗前,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君行之忍不住惊喜,“丹朱,你如何进来的?”
最近姜仁扈为了让他能够安心读书,每当黄昏日落时分,便命人将大门关上,祁丹朱如果走大门根本进不来。
祁丹朱指了指不远处的石墙,得逞道:“我是从那里爬进来的。”
君行之眉头皱了起来,想起祁丹朱上次从树上掉下的危险,忍不住后怕。
“这很危险。”
祁丹朱满不在乎道:“有习绿扶着我,没事的。”
君行之看着那高高的墙壁忍不住担心,刚想再说两句,抬头就看到祁丹朱晶亮的眼睛,顿时一句恶言也说不出口。
最后,他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下次走正门进来,你敲门我去开。”
祁丹朱弯唇一笑,“等科举结束,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来见你了。”
君行之笑着打开门道:“快进来,别着凉了。”
“我穿的多,没事的。”祁丹朱眉开眼笑地招了招手,“我不进去了,你出来。”
君行之毫不犹豫地走出去,将房门关上。
祁丹朱莞尔,对着他眨了眨眼睛,“我们像不像戏园子里唱的那种私会的小姐和书生,只不过戏里唱的是书生去找小姐,而我们是我偷偷来见你。”
“一点儿也不像。”君行之不喜欢祁丹朱将她自己比作戏曲中人物。
“我开个玩笑嘛。”祁丹朱不以为意,她只想多逗君行之笑一笑,让他能够放松下来,明天轻松面对科举。
她牵着君行之的衣袖,脚步轻快地走至墙边,站在墙根底下道:“走,我们出府去玩。”
君行之拉着她往回走,“我们走正门。”
祁丹朱看了一眼远处的烛光,“师公应该已经睡了,我们别打扰他,免得把他吵醒。”
君行之低头想了想,姜仁扈醒了之后,别说让他们出府,估计会直接把祁丹朱赶出去,命令他赶紧睡觉。
他沉思片刻,牵着祁丹朱来到太傅府的后院,绕过假山,推开一扇木门走了出去。
祁丹朱忍不住惊讶,“原来后院有小门,早知道我刚才就从这里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