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终于绷不下去,有些想打人。
他抬了抬眼,忍无可忍道:“殿下,盛京里名师何其多,殿下何必非要挑在下这个闲云野鹤之人?”
祁丹朱手臂一挥,耍无赖道:“本公主就相中太傅了,非您不可。”
九公主恣意横行,根本无需讲道理。
姜仁扈愁眉不展起来,想起连日来震耳欲聋的折磨,着实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他试探问:“老夫若一直不答应,殿下打算如何?”
祁丹朱天真烂漫道:“那我便日日前来叨扰太傅,反正我平日无事,来跟太傅聊天反而甚是有趣。”
简而言之,本公主闲人一个,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姜仁扈愁眉不展。
“太傅别太担心,说不定将来哪日我倦了,便不来了,转而去叨扰其他人,只是其他人可能比太傅还不愿见到我,着实有些麻烦。”祁丹朱手指把玩着酒樽,语气轻快,状似无意道:“本公主虽然人见人爱,花见花采,但总有一两个不懂欣赏的,说实话,本公主还是更喜欢来太傅这里,不愿去别处招人烦,也不想扰了别人的清静。”
姜仁扈手指轻动。
她无辜地笑了笑,“不如太傅委屈一下,答应收君行之为徒,如此一来您轻松,我轻松,其他人也轻松,可免去诸多麻烦。”
姜仁扈沉眉看向她,沉默不语。
她依旧笑意盈盈,面若芙蓉,双眸漆黑明亮,娇唇似弯未弯,眸底荡漾着冰色莹光,让人辨别不清里面的情绪。
香炉丝丝缕缕的飘着幽香,闻起来应是檀香,清雅淳厚,耐人细品。
姜仁扈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殿下既然主意已定,老夫也只得遵从了。”
这就是妥协了。
祁丹朱不管他答应的情不情愿,当即一喜,拍拍屁股站起来,正式对姜仁扈行了一个拱手礼,“多谢太傅。”
姜仁扈抚额,疲惫地摆了摆手,莫名觉得自己又老了几岁。
祁丹朱看他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微微一笑道:“太傅,您今日答应本公主收君行之为徒,本公主日后便帮您完成一个愿望。”
姜仁扈没好气地轻哼一声,“老夫生平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做明渊太子之师,你能帮老夫完成愿望?”
祁丹朱轻挑眉梢,似笑非笑道:“说不定能呢?”
姜仁扈气得用鼻孔出气,明渊太子早就不知道投生转世到哪里了,祁丹朱明知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事,分明是在故意气他玩。
祁丹朱看着姜仁扈的怒容,无声笑了笑,终于还他清静,大踏步走了出去。
现在既然搞定了姜仁扈,是时候该去找琼山书院那群混人算账了。
姜仁扈看着她的背影,仰头喝了一杯酒,又是一声叹息。
……
琼山书院建在高山上,峰峦雄伟 ,层云高耸,读书声朗朗,肃穆庄严。
祁丹朱踏进学堂,众学子们瞬间收了声,看着她如花似玉的脸懵了懵,他们心里诧异不已,不知为何学堂之上忽然有如此貌美的女子闯入,一时未反应过来她的身份。
孙文显刚想开口骂人,看到来人是祁丹朱,神色不由慌乱了一瞬,他放下手里的书,赶紧上前行礼。
“参见公主殿下。”
祁丹朱面沉如水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地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
众人反应过来,慌忙跟着跪拜,定了定神,才敢微微抬眸望去。
祁丹朱坐在高位之上,臻首娥眉,姝色逼人,眉眼犹如凝了寒霜冰雪,不怒而威,她随手撩了一下耳畔乌发,肤白若雪,即使满面怒容,依旧令人心颤不已。
孙文显心下一沉,惊疑不定地摸了摸胡子,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赔笑道:“不知公主殿下突然前来,所为何事?”
“君行之呢?”祁丹朱神色平淡,声音却风雨欲来。
孙文显迟疑了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