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里藏珠,大贵之相’,看来先生必非池中物,日后飞黄腾达,鱼跃龙门,可莫要忘了我这乖巧的学生呀。”
她那双潋滟的桃花眸天生多情,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好像能直接看到一个人的心里去。
君行之对上她毫不遮掩的视线,有些无奈。
“殿下,刚才是你说不喜欢读诗书,让我读《烈女传》给你听,所以我才转读《烈女传》,可你依旧心不在焉,你若不喜欢听,我可以换本书教你。”
“我在听。”祁丹朱狡辩。
君行之将书本放下,眼中并无怒气,只问道:“你若不喜欢《烈女传》,为何要让我读给你听?”
“我才不想读呢,是朝中那群老腐朽让我读的。”祁丹朱撇了撇嘴,声音软糯地抱怨,“他们整日给父皇上书谏言,让父皇将我关在宫里读《烈女传》,好好学学规矩,想想怎么做个贤妻良母,试图让我这位公主活成他们心里公主该有的样子,成为天下女子的楷模。”
君行之蹙眉,现在的祁丹朱虽然时常让人头疼,但她若活成《烈女传》里那些女子的模样,便不是她了。
祁丹朱在旁边的瓷盘里,拿起一颗草莓放进嘴里,眨了眨眼睛问:“先生也觉得我应该多读《烈女传》么?”
君行之看着手里的书册,摇了摇头,沉声道:“天下女子各有各的快意,公主如今这般鲜活的模样就很好,不用更改什么。”
这世间规规矩矩的人众多,可如祁丹朱这样勇敢恣意的人却少之又少,何必要让这世上少一抹艳色,多了一抹暗沉的灰白呢?
祁丹朱莞尔,毫不犹豫地将书扔到一旁,恃宠而骄道:“先生觉得我不必读,那我就不读了。”
她才不要做什么烈女,她要活得舒适、活得自在、活得潇洒!只求问心无愧,不为活给谁看。
君行之浅笑了一下,将《烈女传》放到旁边的书架上,问:“殿下,我这里还有其他书册,你还想读什么?”
祁丹朱秀眉轻蹙,“先生,我说过你叫我丹朱就好。”
君行之声音滞了滞,回头看她。
“上次你送我花灯时曾说过我们是朋友,那么,以前你是我的朋友,可唤我名字,现在你是我的先生,更可直呼我姓名。”
君行之神色犹豫,抿唇不语。
祁丹朱声音有些软,“先生,我不喜欢你唤我殿下,我的名字是母亲给我取的,我喜欢先生唤我名字。”
她看着君行之的目光隐隐带着期待,让人不忍心拒绝。
君行之微蹙眉心,犹豫须臾,迟疑唤道:“丹朱……”
“嗯。”祁丹朱展露笑颜,笑容欣甜地点了点头。
君行之沉吟道:“日后,私下我唤公主名字,有外人在的时候,我还唤你殿下。”
“都依先生。”
祁丹朱笑意盈盈,对自己是君行之‘内人’这件事分外开心。
屋外的树荫落在地上,阳光透过轩窗静静地映在君行之的脸上,轮廓清晰,如玉雕琢。
“先生,你真好看。”祁丹朱情不自禁道。
君行之抬头看去。
祁丹朱手托着腮,双眸晶亮的看着他,明眸皓齿,唇若含朱,唇瓣上沾着草莓的汁液,更显娇艳,桃花眸微弯,眼波流转,眼底盛满了吟吟笑意。
君行之不知为何,倏尔想起刚才《烈女传》中形容采桑女子的话——容仪婉美,面如白玉,颊带红莲,腰若柳条,细眉段绝。
不外如是。
……
钱衡站在君行之屋外敲了敲门,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一室安静。
他看到祁丹朱在屋里,没敢进来,站在门口恭敬地行了一礼,踌躇地看向君行之,似乎有话要说。
君行之从旁边拿起一个包袱走过去递给他,两人说了几句话,才走回来。
祁丹朱看着钱衡拿着包袱走远,疑惑问:“先生,你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