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舒为了朋友辩白的话仿佛再次激怒了胡家主, 胡家主捏着胡舒手腕的力道再一次加重。
原本已经稍稍有些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被撕裂,鲜血顺着胡家主的指缝缓缓流下。
即使胡舒从小与父亲关系并不亲厚, 但到底从小养尊处优, 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胡舒眼前一黑。
全身上下的注意力都被手腕上的疼痛拉走, 再加上满心的疑问与困惑, 胡舒的思维变得有些恍惚。
这样的情况下,胡舒完全没有听清楚胡家主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只知道胡家主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停过。
好不容易等到耳边安静下来,胡舒依旧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为什么?”
倔强的神情,执着的语气,颇有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意味在里面。
这个问题, 同样是傅庭深心中的疑惑:
毕竟虎毒都不食子, 更别说胡舒还是胡家唯一的后代。
察觉到傅庭深心中的疑惑, 黎星辰捏了捏傅庭深的手。
在这个密室中的人当中,恐怕他是除了胡家主之外, 唯一一个知道原因的人了。
胡家主并没有回答胡舒的问题, 只定定的看了躺在石床上的胡舒一眼,然后便转身走到了浴池外。
在浴池边沿站定后,胡家主干瘪的手掌微微扬了扬,手腕微动, 指间便闪过了几道黄色光芒。
这样的动作,对于傅庭深来说,可以说是非常熟悉。
黎星辰以前就没少做过。
随着胡家主手臂微扬, 原本昏暗的密室当中,光线似乎又暗下来了一些。
胡舒身下的那一张石床之上,逐渐开始浮现出一些密密麻麻的符文。
最重要的是,密室中本就有些浓郁的血腥味,变得愈发的浓密起来,呼吸之间,仿佛都充斥着血液中的铁锈味。
随着空气中血腥味变浓的同时,胡家主看着胡舒的眼神也变得愈发炽热起来,脸上的申请莫测,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变得愈发的诡异。
与此同时,原本只是存在于石床上的符文开始逐渐向四周蔓延开来,缓缓的爬想了浴池周围壁沿之上。
也是密室中没有旁人在场,换一个胆子小一些人,恐怕能被现在的场景活活吓死。
在浴池当中也布满符文之后,站在浴池之外的胡家主终于动了。
“噔——”
是匕首出鞘的声音。
拔出匕首,胡家主很干脆的在自己的四肢之上各自划了一刀,伤口所在的位置,与胡舒身上一模一样。
一把将匕首丢开,胡家主伸手拿出了一道符纸,缓缓向胡舒走了过去,边走,嘴上还不停的在念叨着些什么。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父亲,胡舒本能地向后缩了缩。
但整个人都被绑在了石床上,就算是想逃,现在也无路可退。
胡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胡家主离自己越来越近,却无可奈何。
“别害怕,很快就能过去了……”
注意到胡舒脸上的惊恐,胡家主在念叨的同时不忘低声安抚着,从胡家主有些轻快的嗓音不难听出,他此时的心情不错。
走到胡舒面前站定,胡家主很是熟练的拿出了几道黄符,分别贴在了胡舒和自己的身上。
然后在胡舒的身旁,点燃了一炷香。
看着在自己身边念念有词的父亲,胡舒只觉得无比的陌生,仿佛他以前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自己的父亲。
但是仔细回想了一番,胡舒发现,他对自己的父亲,的确不够了解。
随着时间的推移,胡舒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
即使拼命抵抗,但是依旧不能阻止越来越涣散的思绪。
就在胡舒觉得自己整个人的灵魂都快要出窍的时候,突然就就听到了父亲带着怒意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