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只是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到活得,又吓了一跳,只会啊了。
“小宝哥,小宝哥?”那孩子把玻璃罐子往地上一放,抓着宝玉的手直晃。
“二子哥,小宝哥是不是又犯傻病了?要不,咱们回家去找二叔去吧?”小一点儿的孩子看宝玉呆呆的样子,就有些害怕,直问高点儿的叫二子的孩子。
“家里人都去生产队上工了。”二子也有点儿麻爪,他叫贾二宝,宝玉是他二叔家的孩子,从小就有傻病,平时不犯病的时候倒是看不出什么,可一犯起病来,就跟丢了魂似的,痴痴呆呆的,还爱说胡话。
“那要不,咱们把小宝哥送回去找你奶?”另一孩子出主意,他叫王家柱,是二子邻居家的孩子,两人是发小,还吃奶的时候就天天在一起玩儿了。
“行。走吧。”二子又看了看宝玉,见他两眼呆滞,一点儿也没有平时看着挺灵气的样子,这是真犯了傻病了,他也不敢耽搁,就同意了柱子的主意。
俩孩子就一人拉着宝玉一只手,领着他往家里走,二子还没忘了那一罐子泥鳅。
“奶,奶。”穿过了小树林,村东头第二家,土墙上用木头扎出来两扇简陋的大门,二子跟柱子刚把宝玉领进门,扯着嗓子就开始喊。
“喊什么,喊什么,嚎丧似的。咋的了?”院子里那一间半的小土房门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个全身打着几层补丁,头发盘得整整齐齐的小老太太,哑着嗓子,但是声音很大。
“奶,你快看看,我小宝哥又犯傻病了。”二子就直喊。
“咋又犯病了呢?快点儿的,把宝儿领屋里来。”小老太太一看宝玉那木讷的样儿,急得什么似的,上来一把抓着宝玉的手,抬手摸着他的脸,又是心疼又是担心的样子。宝玉对于这个他完全不认识的老太太的拉扯,很不习惯,本想挣脱出来的,一看那眼睛,心又软了,由着她拉着往屋里走。
“宝儿啊,快躺下。奶给你冲鸡蛋水去。”小老太太把宝玉领到坑边上,从坑稍被垛下拿了个枕头出来,让宝玉躺下,又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拿出来一把小钥匙,打开靠着北墙的木头衣柜盖子上的锁,从里面拿出一个鸡蛋来,就往厨房去了。
“奶,这是我们刚才挖到的泥鳅,给我小宝哥炖了吃。”二子把手里的罐头瓶子拿出来,交给小老太太。
“行,放着吧。奶下晌给你们做上,再给你们贴苞米饼子,你跟柱子都来吃。”小老太太接过瓶子,找了个小盆儿,把泥鳅倒出来,能用个六七条,小手指粗细。没要那两只小青蛙。又把罐子还给二子。
“哎!奶,那我跟柱子先去放牛看鸭子了。”二子很高兴,晚上有泥鳅还是苞米饼子吃了。拉着柱子乐巅巅的就走了,他们要去捡树枝,把他奶没要的两只青娃烤了吃。
“来,宝儿,把鸡蛋水喝了,躺一会儿,奶给你做好吃的去。”小老太太很快就把水烧开了,拿了个搪瓷缸子出来,把鸡蛋打在里面,打散,再就热水一冲,鸡蛋水就得了。在老太太的心里,这就是灵丹妙药,啥药都能治的。
“呕……”宝玉被鸡蛋水的腥甜味儿冲得真犯恶心,嘴闭得死紧,说什么也不肯喝老太太端到嘴边的鸡蛋水。
“乖,宝儿,把鸡蛋水喝了,喝了就好了。”老太太看宝玉牙关紧闭的样子,更担心了,不停嘴的哄着。
“味儿冲。”宝玉看老太太那架式是不肯罢休的,只好开口。
“这孩子,药哪有不冲的,总比吃药汤子,大药丸子强吧?快喝了,睡一觉,起来就吃饭了。”老奶奶才不听宝玉说什么,趁着他张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把鸡蛋水往嘴里罐。
“咳咳咳……”宝玉被罐的真咳嗽,到底咽下去大半,剩下的说什么也不喝了,老太太没强求,把缸子放在炕沿边儿上,交代他好好睡一觉,又从拿鸡蛋那柜子里舀了两小碗玉米面儿出来,到厨房去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