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桢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帕子。
房间里的门窗皆被关上了,里面除了她并没有其他的人,安静得连针都能落地可闻。
过了一会,房间的门“吱呀”的一声被打开,秦麼麼领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走了进来。那妇女穿了一身粗布的衣裳,头上只简单盘了一个髻,插着几根简单的木簪。脸上虽已经有了淡淡的皱纹,但仍可看到她年轻时的清秀。
那妇女站在门口看了一眼王桢,接着顿了下脚步,直到身后的秦麼麼推了推她,才反应过来继续的往前走,然后走到王桢的面前跪下,道:“民妇见过王妃。”
王桢低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妇女道:“民女红杏。”
王桢问道:“你曾经伺候过我母亲,是吗?”
红杏道:“是,民妇不仅伺候过先三夫人,还曾伺候过王妃。只是当年王妃年纪小,怕是不记得了民妇了。”
王桢像是喃喃自语道:“红杏,红杏,难怪我觉得这名字这么熟悉。”说着又望向她道:“我有几件关于我娘的事向你求证,你要老实告诉我。”
红杏答道:“是。”
王桢问道:“我娘当年是怎么死的?”
红杏道:“当年先三夫人怀四少爷的时候怀相一直不好,后面生产时难产,最后大出血而亡。”
王桢眼神冷厉的看着她,厉声道:“你最好想清楚,假如你撒谎的话,你想想你丈夫和两个孩子的性命。”
红杏急忙道:“王妃饶命,民妇知道真的只是这样,求您不要伤害民妇的丈夫和孩子。”
站在旁边的秦麼麼对红杏斥道:“红杏,当年夫人多器重你,你隐瞒夫人的死因这么多年已经是不忠,现在你再不把真相说出来,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夫人。枉夫人当年对你这么好,她真是信错了人。”
王桢看了秦麼麼一眼,制止她不要说,然后又转过头来对红杏道:“看来你也不是多看重你的丈夫和儿子。你那最小的儿子好像是才八岁,你说,我将他送进宫里做公公如何。”
红杏恐惧的抬起头来看着王桢,然后便拼命的磕头道:“求王妃不要,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您不要伤害我的儿子。”
王桢道:“将当年的事,原原本本,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的给我说出来。”
红杏颤着声音道是,然后开始道:“民妇当年本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只不过夫人出阁时,民妇年纪还小,知道的事情不多,民妇只知道夫人进门之后,跟老爷的关系很不好,老爷一直冷落夫人。除了新婚那一日,老爷甚至没有再进过夫人的房间。后来夫人怀了王妃,夫人很高兴,她觉得有了孩子就可以挽回老爷的心了。只是王妃出生后,夫人和老爷的关系不仅没有得到改善,反而越来越差了,老爷经常不回家,回了家也是歇在外院。我听其他的丫鬟说,老爷经常出府,其实是去找蒋家的小姐。而且还有丫鬟偷偷说,老爷迟早有一天会休了夫人,然后娶蒋家的小姐进门的。夫人从那时起就越来越不开心,有时还为此生病,每个大夫都说她这是郁结于心。再后来,夫人又怀了四少爷。夫人怀四少爷的时候怀相很不好,吃不下东西也喝不进去药。那时候夫人身边几位年长的姐姐都放出去了,民妇便被提拔成了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那时候夫人的心情很差,奴婢常常听到夫人念叨自己可能要不好了。后来,夫人怀了四少爷不到九个月就早产了,接着又说难产。当时奴婢和另一个名叫青烟的丫鬟在产房里伺候,夫人生到一半,青烟突然低头跟夫人说了几句话,当时奴婢就在旁边,隐隐约约听到青烟说的是‘蒋家小姐怀孕了,而且就快生了’‘就算你生下孩子,他也仍会休了你’‘他一点都不稀罕你生的孩子,他喜欢的是蒋家小姐为他生下的孩子’‘你真可怜,千方算计到头还是一场空’,夫人听完这些话便流泪了,接着产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