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得得得”的停在了王家的垂花门前,马车前的帘子被人一撩,王清抱着王楹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此时的他还穿着官府,一看就是刚从衙里出来的。
紧跟着他从马车上下来的,还有王檀和蒋氏。蒋氏的两只眼睛都是肿的,早先在公主府她哭得几乎歇气,现在却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跟着王清的脚步快速的从垂花门前走了进去。王檀的眼睛亦是红红的,但比蒋氏要好上许多,此时扶着蒋氏也快步的走着。
垂花门外,从另外一辆马车上下来的王桢,看着前面几人在丫鬟的拥簇下进了垂花门,仿佛谁都没有想起后面还有一个她。
王清抱着王楹一路到了撷芳院,然后将她放到了床上,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额头上仍还是烫得如火炉一般,整张面色都是苍白的,嘴唇上几乎看不到血色。此时眼睛闭着,身子喘弱得令人心疼。
寒冬腊月,这几日都还下着雪,这池子里的水究竟有多冷根本无法想象。人被泡在这样的冰水里,又受了惊吓,怎么可能不生病。
跟着丈夫进来的蒋氏此时握着女儿的手,眼泪滴滴答答的往下落,一声一声的喊着:“楹姐儿,楹姐儿……”
太医早就被请回了府中等候,等王清将王楹抱回来,太医也急急忙忙从外院赶了过来。等太医进来,王清甚至顾不得多礼,便就抱着妻子将床边让开好让太医诊脉。
太医也顾不得多礼,从药箱中拿出搭手用的软木便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给王楹诊起了脉。
另一边,小厮走进来到王清跟前轻声说了几句话,王清的眼睛一动,然后扶着蒋氏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接着便抬脚出了内室。
外室里,两个公主府的小厮站在屋里,两人见到王清出来,连忙走上前去,对王清弯腰行礼道:“王大人,长公主吩咐小的们来给大人请罪。今日长公主府照顾不周,让王五小姐在公主府出事,长公主心中不安。长公主称,大人今日怕不得闲,不好上门打扰,等改日长公主再亲自上门请罪。”说着两人跪倒地上,给王清磕了三个头。
王清将两人扶起来,道:“今日之事,实非常人所能预料,怪不得长公主。”人家本来好好的请客过大寿,哪里能想得到会有人蠢毒到当着众人的面害人。
小厮又道:“长公主又令小的告诉大人,今日在荷花池边伺候的丫鬟,长公主皆已经让人记下来了,大人若有什么不清楚的,可随时过来询问。大人若有需要那几个丫鬟的,长公主亦会让她们全力配合。”总之意思就是,人证我已经给你保护好了,你有需要就过来问吧,若以后你要对付秦家,需要她们出庭作证什么的,我也会令她们全力配合。
长公主让人将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是在向王家示好了,王清自然不会不接,对小厮拱手道:“替我多谢长公主,他日我定登门拜访。”
等公主府的两个小厮走后,又有一个小厮从门外走进来,对王清道:“老爷,唐家大少爷在二门外求见。”
王清现在听到唐缙这个名字心里就有怒。
今日公主府那么多下人伺候着,哪里找不出几个能下水救人的下人,结果他一个做姐夫的竟然不避嫌,比谁都快跳下水去救自己的小姨子。倘若只是将人救上来倒也没什么,虽说有些出格,但用一句“救人心切,所虑便有所不周”也不是说不过去。但他最不该的是将人救上来之后,还抱着楹姐儿满公主府的跑,再声声的喊着“楹妹妹”,生怕引不来众人围观。
经他今日的行为,明日满京城里传的就该是王家姐妹争夫的传闻了。
王清青黑着脸对小厮道:“说今日府里没空招待他,让门房打发他走。”说完抬脚进了内室。
内室里太医已经诊脉完毕,王清连忙过去问道:“太医,小女如何了?”
太医道:“寒气入体,对身体必有损伤,且五小姐受了惊吓,后面又焦虑过甚,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