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保胎药不断才将这个孩子留了下来。不足十月,早产生下一个女娃,却瘦弱得连哭都哭不响。娘胎里带出来的不足,妻子虽日日精心的养着,却仍是三天两头的生病。
做父母的没有给女儿带来一副健康的身体,这些年来他对这个小女儿总存了几分愧疚。又因为时常生病惹人怜惜,这么多儿女中,他总是最偏疼她几分。
王清又道:“你乖乖的听话,等病养好了,翻过年元宵的时候,我带你去灵谷寺看花灯。”
王檀立刻转过头来,眼睛亮闪闪的问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王清又陪女儿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才出了汀澜院。
等出了院子,他却不曾回正院,反而转身去了他在内院的书房。他的小厮青铜正在整理书房,他挥挥手示意他过来,然后道:“你让人去将四小姐请过来。”
等青铜出去后,他自己则走到书桌前,铺了宣纸在写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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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翊院里。
四小姐王桢拿着针线筐在做缝一件袍子,纤细的手指在青色的绸布上穿针走线,表情专注而认真。
坐在她下首小矮凳上的,是王清的一个妾室月姨娘,此时同样在拿着一个针线框子,拿着针在纳鞋底。
王桢将针插在布料上,接着抬起头轻轻扭了扭酸痛的脖子。月姨娘见了,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问道:“四小姐可是累了?可要先喝杯水?”
月姨娘不提还不觉得,她一说王桢也有些觉得渴了,于是点了点头。
月姨娘站起来,走到旁边的桌子上拿茶碗倒了一杯水,双手端着递到了王桢的跟前。等王桢喝完,她又接过空碗送回到桌子上,然后才重新坐回矮凳上,继续纳那面未纳完的鞋底。
王桢见了问道:“姨娘,你这鞋底是给谁纳的?”
月姨娘淡淡的笑了笑,道:“是给四少爷做的。”
王桢看了看月姨娘的样子,本是姝丽出挑的容姿,偏偏却穿着一身朴素老气的衣衫,与她的模样极其不搭,连她身上的妍丽都掩盖了几分。王桢叹了口气,道:“姨娘,母亲去世前虽交代你要照顾我和四弟,但你毕竟是父亲的妾室,有时间你不如多去关心关心父亲。若你能分得父亲的几分宠,然后多看顾着我和四弟,这才是你对我母亲的忠心。”
月姨娘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过了一会儿之后,才轻声的道:“是。”
门口的帘子突然晃动,一个穿着青色衣裳,身材微胖的婆子从外面进来。王桢见了她,脸上不由带了两分温色,问道:“妈妈,可去看过了涵哥儿,他身子可还好些?”
那婆子姓秦,原是王桢的生母秦氏的陪房,秦氏去后,则在秦氏的一双儿女王桢和涵哥儿身边服侍。
月姨娘站起来给秦妈妈搬了一张小杌子,秦妈妈在王桢跟前坐下,一脸担忧的道:“我瞧着涵哥儿的咳嗽比之前还严重了些,脸色也比之前更差了。”
王桢听着秦妈妈的回话,不由的蹙了蹙眉头。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道:“你去禀了父亲吧,让找个大夫来给涵哥儿看一看。虽说涵哥儿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只能慢慢养着,只是那原来的方子吃了许久也不见好,不如让换个方子试试。”
想到四少爷这个小主子,秦妈妈也只能在心里叹气。
王桢接着又道:“涵哥儿心思重,我只怕他有什么事郁结在心里才带累了身体。我不好常去外院,妈妈替我常去看看涵哥儿,若他心里有事,妈妈帮我多多开解他。”
秦妈妈道:“姐儿放心,您不说我也晓得。”
秦妈妈想到回来时经过汀澜院,看到那一番人来人往的情形,再想到四少爷院里清冷的样子,不由愤愤不平的道:“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两边都是嫡亲的子女,那一院的生病,人前人后有人张罗服侍着,大夫更是日日守着,什么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