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饭是刘建红做的,做了一顿糙米干饭,炒了青菜,六个人就坐在屋子里狼吞虎咽的吃了。
糙米煮出来的饭,因为时间不足,吃起来很硬,温茶别说多吃一碗,多吃半碗都吃不下。
她用米汤泡了泡,几口吃完,就到屋里找自己带来的大白兔奶糖。
这糖是原主离家的时候,母亲给带的,还带了一些易放的糕点,都在包里装着。
温茶抓了一把放进兜里,又吃了几块甜甜的糕点,才和其他几个人继续出工。
出去的路上,遇到几个老知青,他们都是早年间下乡,因为迟迟回不了城,最后在村里安了家,彻底的成为了农民。
看到新来的知青,老知青眼里划过一丝同情,谁不知道这些年时局紧张,下来了,极有可能就回不去了,青葱少女,也能熬成老太婆好吗?
挨个打过招呼后,老知青也没有什么要说的,各自就散了。
刘建红看到他们又黑又瘦的模样,心里有些哀愁,“你们说,我们以后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三个男知青也有些不是滋味,“不会吧,我们现在还年轻,等得起。”
“这可说不定,”李若楠故意误导,“他们六十年代初下来的人,到现在都没回去,你说我们有可能吗?”
刘建红闻言,想起家里的弟弟妹妹,情绪有些低落。
温茶扫了一眼李若楠,漫不经心道:“别想那么多,说不定我们没多久就能回去了呢?”
李若楠眼睛一闪,“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呀,”温茶露出一个天真的表情,“我是猜的。”
李若楠不在意的撇撇嘴,心里却对温茶留了个心眼,觉得她也像是重生的,打算好好的观察她一段时间,她要真是重生的,她就不能放过她。
六人走到地头分开,温茶拿起镰刀就开始割红薯藤,没多久就割出来一大片。
记工员看到后,对刘江越大加赞赏,“还是你小子有办法,小知青现在勤快的不得了。”
刘江越看着埋头苦干的温茶,嘴角勾了勾,“是她自己想明白了。”
记工员笑了笑,“今天你又是全工分。”
刘江越放下手里的水壶,用手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弯腰割麦子。
早上还说要雇他干活的小朋友都这么用力,他这个师父怎么能落后?
干了没多久,温茶就气喘吁吁的坐在地里爬不起来,她看着身后摆的整整齐齐的红薯藤,心里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她剥开一颗大白兔奶糖放进嘴里,眼睛朝刘江越的方向看去,金色的麦浪下,他像是一头矫健的豹子,在田地里若隐若现的,看起来很利索能干的样子。
温茶摸了摸兜里的奶糖,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偷偷朝他走了过去。
刘江越干了大半天活,身上全都是汗,衬衫被湿之后紧紧的贴在身上,露出一块块形状分明的肌肉。
不是型男那种夸张的体型,而是一种阳刚强悍的感觉,满满的荷尔蒙气息。
顶着头顶的炎炎烈日,他走到放水壶的地方打算再喝点水,手刚一碰到水壶,几颗糖滚了下来。他愣了一下,捡起那五颗糖,朝四周看了一下,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的温茶身上。
他附近的都是村里人,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哪里买得起这种奢侈品?
只有这新来的小知青,嫌疑最大。
这是对上午的谢礼吗?
刘江越勾了勾嘴角,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把糖往兜里一塞,想着早点把活干完,去看看那个傻乎乎的小知青。
放完糖之后,温茶心里轻松了许多,她拿起锄头,按照刘江越跟她说的方法,开始挖红薯,发现活其实不难干,就是有点费体力。
干一会儿,就得休息一阵。
“糖是你给我的?”
头顶忽然传来一道略带磁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