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嘛。”温茶眨眨眼,“话本里描述的海国很绚丽,不止有鲛族还有许许多多漂亮的建筑和风景,如果能去看一眼,也算不枉此生。”
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爱好。
非夜记起自己让灵云查过她的生前事,她战死以前,最大的爱好好像就是到处走,否则也想不到用羽族文提醒锦藜传递消息,再者更不会来找他进行交易。
“可以。”这样一想,他心里放松许多,“你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带你去,只要你待在我身边。”
“好。”温茶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
“跳下来。”非夜站在屋下张开双臂,“你该休息了。”
温茶撇了撇嘴,从屋顶上轻飘飘的跳进他怀里。
非夜抱住她的腰,十分自然的捏了一下她肉嘟嘟的脸,手感虽然有些凉,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好心情。
终于,是他的了。
他心里一动,克制住矜持,低头在小姑娘的鼻子上亲了亲。
自从进入青年期,他的个子比以往高了许多,浑身上下渲染着淡淡的矜冷,眉眼柔和下来时,宛若冰霜开霁,暖风微醺,让人有他很温柔的错觉。
但温茶很清楚,这只是一刹那的幻觉,等他抬起头,又是一张讨债脸。
真是够讨厌的。
克制的亲了她鼻子一下,非夜云淡风轻的把她踹进怀里,带到了河边休息,此时夏夜微凉,河边芦苇里,萤火虫雀跃舞动,景致一如既往的美丽。
温茶睡不着,和他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看星星。
夏天的星河是神秘而绚烂的,里面藏着星宿,藏着广袤和江海,像是凝固的海水,又像一幅闪烁的古画,没有人知道它的尽处在哪里,却令众生心之所向。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唯有拂过河岸的清风,捎来待宵草的香氛,有些好闻,又有些安静。
温茶躺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开口说话。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萤火虫呢?”
非夜偏头扫她一眼,反问:“你为什么喜欢那个病秧子?”
温茶搞不清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关联,想也不想的回答,“因为她是我妹妹啊。”不喜欢她喜欢谁?
非夜冷哼一声,“那我为什么不能喜欢萤火虫?”
温茶:“……”
“等你什么时候不喜欢那个病秧子,我就不再喜欢这些虫子。”
温茶囧:不喜欢锦藜还要等最少四五十年,太久了。
“我们下个地方要去哪里啊?”温茶把前一个问题丢到爪哇国,继续问道。
非夜悄悄伸手握住她软绵绵的手指,淡淡的问:“你想去哪儿?”
“不知道诶,”温茶拿不定主意,“我们不能去灵州,那儿正在打仗,柳州庸州你们又都去过了。”
看她肉乎乎的样子,非夜也不指望她能说出什么好建议,言简意赅道:“那就去阿蛮山。”
阿蛮山?
温茶眼睛登时一亮,反握住他的手,兴奋的问道:“你说的阿蛮山,就是灵族的故乡?听说那里最接近羽族的天空之城,早上能听到极乐鸟的歌声,黄昏时伸手就能碰到云端,是那个地方吗?”
看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非夜嫌弃的瞪住她,冷冷道:“乡巴佬。”
乡巴佬?乡、巴、佬?!
这是一个男盆友应该说的话吗?
他怎么不去死!
温茶翻个身,张嘴就想把他给咬死,这个死直男,就别想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好话,除了一张脸,真特么没一个优点。
温茶一口咬在非夜的脖子上,用了老大力,却连个伤口也没咬出来,磨得青年鲛族面红耳赤,满目晦暗。
自从上过一次当之后,温茶就再不敢咬出血了,就怕咬到一嘴虫子。
非夜推开她的脑袋,反身把她压在草地上,呼吸间流落几缕喘息,“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