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东暖阁以后。
领侍卫内大臣赫舍里常海一路跟着太子胤礽回到毓庆宫:“太子殿下,如今直贝勒和纳兰明珠的气焰日益嚣张……”
日益嚣张?
纳兰明珠自打从海外过来以后,勤勉奋发,对自己也没有了过去的敌意甚至还多加维护。
至于胤禔更是几年来兢兢业业在西北战场,说到这里胤礽琢磨着要将弘昱和囡囡带到毓庆宫里小住几天,太子妃时不时就念叨他们两个呢。
也让宜舒这孩子学学囡囡。
囡囡又乖巧又懂事,怎么宜舒就活像是个猴子,天天不是拔了侧福晋索绰罗氏种的花,就是给侧福晋秦氏的小狗剃毛……
说起来给小狗剃毛……?
胤礽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禁不住记起胤禟以前抓住四弟的小狗试图给它剃毛的模样。
这不是和宜舒一模一样吗?
赫舍里常海万万没有想到,他自诩关怀备至的话语从太子左耳朵进又从右耳朵出,完完全全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甚至于让胤礽梦回几年前。
那时候索额图就是这般叨叨叨个没完,后来怎么样了?后来索额图就被汗阿玛当杀鸡儆猴那只鸡宰了:)
胤礽和熙地看着赫舍里常海。
赫舍里常海下意识地住了嘴,抬眸打量四周的瞬间他忽然看到了胤礽脸上的笑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持续了半小时的唠叨声戛然而止,头疼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的胤礽抬眸看向赫舍里常海:“舅舅可是说完了?说完了便退下吧。”
赫舍里常海理应不甘才是。
只是他莫名感受到一种危机,下意识附和着点头,等他醒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立在了毓庆宫外。
胤礽身体往后一靠。
不需要他的提示,李元亮极有眼色地凑了上来,他动作轻柔地为主子按摩着。
胤礽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他喃喃出声:“这权势真会把人变了个模样……”
李元亮明白太子爷说的是谁。
他不敢出声,低眉垂眼地为胤礽按摩着头部。
胤礽也压根没想从李元亮这里得到答案。他闭着双眼回想着过去:当年汗阿玛从赫舍里常泰和常海兄弟里选择常海,看重他的是常海的老实本分,可谁能想得到不过数年时间常海也和老实本分搭不上关系,甚至连赫舍里常泰都快和他彻底翻脸了。
李元亮望着太子心烦的模样,忍不住壮着胆子说道:“主子,既然您不喜欢常海大人,日后奴才就不让他进咱们毓庆宫的大门!”
胤礽被他逗笑了。
他睨了李元亮一眼:“真要你说得这么简单就好了——再给他一次机会吧,希望孤的反应常海能看懂。”
李元亮恭敬回答:“奴才觉得常海大人定然能懂得太子爷的心意的。”
胤礽嘴角勉强向上勾了勾:“希望吧。”
他再次闭上眼睛。
李元亮也没再说话,一直为主子按摩到胤礽打起小小的呼噜才停止动作,蹑手蹑脚的将一副薄毯盖在主子身上,最后才留下两名心腹太监伺候,领着其他人退下。
不出半个月裕亲王福全和直贝勒胤禔、负责后勤的四阿哥胤禛和七阿哥胤佑先行率领大军回京。
军士们或是骑着高头大马,或是踏着整齐的步伐走入京城大道。他们昂首挺胸面不斜视,英姿勃发的模样让夹道欢迎的百姓们欢呼出声,伴随着炮竹声响起,百姓们齐呼万岁,高呼声直冲九霄云外,京城上下是一片欢天喜地。
迎接他们的是康熙和太子胤礽。
裕亲王福全眼眶泛红,鼻尖泛酸。他单膝跪地,声若洪钟:“奴才幸不辱命!”
直贝勒胤禔带领一干将士紧随其后:“臣等幸不辱命!”
康熙眼角泛红。
他强忍住哽咽的声音叫起,紧接着迫不及待地上前将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