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毛看着邵瑜打算离开,目光已经如同在看一个即将牺牲的战士一般。
“我……我跟你一起去吧。”陈小毛见邵瑜似是半点都不害怕,让他心中也不禁升起了一抹豪气,想要和邵瑜一起同甘共苦。
邵瑜看着他这样子,不禁笑了起来,问道:“你觉得我是去送死吗?”
陈小毛支吾着没答话,但神情中差不多已经认定了邵瑜是过去送死的。
“放心吧,我命硬着呢。”邵瑜笑着说道。
陈小毛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样子。
邵瑜无奈,叹了口气,说道:“你似乎忘了,我才是苦主?不要搞得我是杀人凶手一样。”
陈小毛面上一僵,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地,见到邵瑜去总捕房,总感觉邵瑜就是去送死的,邵爱法的厉害,在陈小毛心中根深蒂固,几乎是无所不能一般。
“放心吧,说不定我还能将二狗带回来呢。”邵瑜笑着说道。
陈小毛心中是半点不信的,但见邵瑜这样自信满满的样子,他也没有泼冷水,只是目送着邵瑜骑着自行车背影十分利落的离开。
邵瑜早就想到了这一遭,心中也早早就有了准备,因而也不是特别的慌张,就像是在面对一场他早就准备好要打的仗一样。
邵瑜抵达总捕房的时候,在外面还遇到不少往日眼熟的同僚,这些从前待他客气有礼的同僚们,今日见了他,却有些刻意想要避开的意思。
邵瑜见他们这般,倒也识趣,没有刻意凑上去打招呼,而是直接去了总捕房人事科。
人事科的科长袁远,也是一个华人,虽然他在总捕房的地位,并没有邵爱法那么高,但也算是一个排面上的人物。
此时见到邵瑜进来,袁远脸上的笑意立马敛住,甚至也没有招呼邵瑜坐下,就十分不高兴的说道:“你这是闹什么?一点家事也非要闹得这么厉害?”
邵瑜挑了挑眉,他似是早就知道袁远会是这样的反应一般,因而也没有半点失望,而是直接说道:“想必袁科长家中,也有一个时时想要杀你的亲戚。”
袁远神色一僵,但很快又说道:“邵总也跟我说了,这事是误会一场,他是冤枉的,他从来没
有找过什么小混混,更是半点□□的想法也没有,你们是嫡亲的叔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有什么事是不能当面讲清楚,非要闹到法国人面前?”
他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在邵瑜这里自然得不到多少实效。
“有一句话您说错了。”邵瑜说道。
袁远立马问道:“什么话?”
“我和邵总可不是嫡亲的叔侄,只是表亲而已,所以骨头可以打断,筋也可以切断。”邵瑜笑着解释道。
袁远心下一阵烦闷,见自己先前没有镇住邵瑜,便知道接下来的劝说恐怕会有些艰难。
他不觉得邵爱法做事阴狠,反倒觉得眼前这人就像是说不通道理一样,自己都这样苦口婆心了,但对方却依旧只认着自己的死理,就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
袁远不禁想起邵爱法对邵瑜的评价,心中竟然满是赞同,觉得邵瑜果然是个讲不通的铁杠头。
“你这事也就送在我这里,我帮你压下去了,要是真闹到法国人面前,只怕你们两个人都讨不到好,到时候你表叔倒下了,你的巡长估计也做不成,这样的结果你就高兴了吗?”袁远继续劝说道。
他自以为推心置腹,但邵瑜却是岿然不动,甚至还直接回道:“是,这样我就高兴了,我虽然丢了巡长的位子,可他丢的却是总华捕呀。”
袁远一愣,他倒没想到邵瑜竟然这样鱼死网破。
他本来都是快要到退休的年纪了,只想着安安稳稳的将这两年过完,跟在邵爱法身后吃一点烂钱,但没想到邵瑜这事突然闹出来,甚至还牵连到了总华捕,瞬间便让袁远觉得自己这日子似是安稳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