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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愁地看着他家夫人兴奋的双眼和满地烧焦的草木,十分担心谢府会在某次实验成功中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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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愁真的会导致华发早生吗,管不住自家弟弟也劝不住自家夫人的谢世安在下马车前摸了摸自己鬓间的乌发,还没来得及叹气就看见他弟正抱着一叠符纸往府里跑。
谢世安疑惑地揪住谢霁,带着点希翼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这是...又在做什么?”
谢霁:“哦,大嫂让我给她弄点符纸,说她想做法事驱魔。”
谢世安缓缓冒出两个问号,“驱?魔?”
屋内,苏文卿穿着一身玄黄色八卦道袍,她右手持桃木剑,左手持罗盘,一边在嘴里铮铮有词地念咒,一边挥舞着手中桃木剑指向贴在墙上的符纸。
“天地自然,洞中玄虚,洞罡太玄,斩妖缚邪,急急如律令!”
符纸毫无动静。
“唉......”苏文卿回头将桌上的纸又翻了一页。
“八方威神,灵宝符命,普告九天,凶秽消散,急急如律令!”
......符纸依旧毫无动静。
苏文卿背影萧瑟地站在符纸面前默了一会儿,拿起桌上的蜡烛,就要往贴满了半面墙的符纸上点去。
“欸欸欸!”谢世安两步赶上来从身后握住苏文卿要烧房子的爪子。
苏文卿轻飘飘地抬头向后扫了谢世安一眼。
谢世安满脸讨好地将烛台从苏文卿手中抽了出来:“我知道是它先动的手,我这就帮你处理了它。”
苏文卿本来心情不怎么好,但是还是被逗得扯着嘴笑了笑,她将桃木剑和罗盘往桌上一放,摘下道帽和道袍,顶着微乱的道士头,“这道士骗我,人应该还在楚桃夭那里,坑蒙拐骗无耻奸商,你帮我抓了送官吧。”
谢世安:“?”
苏文卿指了指摊在桌上的罗盘等法器:“他收的我五百两银票想必还在身上,再加上这些应该能构成物证,人证物证都在,不知道在你们这里欺诈罪可以判多少年。”
“......”谢世安,“所以你是为了替天行道故意引他卖东西给你的吗?”
“也不是,”苏文卿道,“他说得挺玄乎的,说什么法器是由他师祖所制,即使没有法力也能使用,结果你看到了啊,符纸都点不着。”
“???他告诉你,你可以用桃木剑点燃符纸?”谢世安觉得这个江湖骗子如果不是脑子不好,就是真心实意地想去体验一下牢狱生活。
“没,”苏文卿兴致缺缺,“他说如果罗盘转动就说明府内有鬼,届时持桃木剑念口诀便能点燃符纸,但是你也看见了,这罗盘放哪里都不会动。”
谢世安接过来看了看,“这罗盘好像没装磁针。”
苏文卿:“装磁针的那叫做指南针,指的是南方,道士用的叫做罗经仪,指的是邪气,两者都不是同一个东西,你有没有常识啊。”
“......”谢世安,“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罗经仪就是在指南针的基础上改造的,它们的本质还是磁针。”
“......”苏文卿半死不活地趴在桌子上,“一般不知道应不应该的时候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不应该。”
谢世安垂眼望着苏文卿,目光微凝,他顿了顿,问道:“你是不是最近又看到了?”
苏文卿没什么力气地“嗯”了一声,不知道拓跋力卢弄了什么,自从上次在宫中落单被堵之后,她就开始时不时地出现幻觉,先是做了一晚上的噩梦,然后就开始总能在各种地方看见狼眼,有的时候是在看着的书页上,有的时候是在洗漱的水里,有的时候是在梳妆的铜镜中......
她和谢世安最开始怀疑是拓跋力卢晃到她眼前的磷火里带有某些致幻的药物,但是无论是她的身体还是现场,太医都没检查出有什么不妥之处。
一边是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