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摆摆手,倾身望着姜闻音,说:“姜姑娘初来乍到,对鹤壁应该不熟,等采薇回来,让她陪你四处走走。”
姜闻音正在喝茶,闻言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盏,羞涩一笑,“我倒是想,可婚期在即,不方便出门。”
宣夫人并不在意,反而感兴趣地问:“听说姜姑娘昨夜去了瘐司?”
姜闻音:“夫人消息灵通,昨日半夜里的事竟也知晓,可是夜里睡不着?”
宣夫人咯咯笑道:“夜里睡不着的可不是我,姜姑娘半夜从瘐司回去,睡不着难道不是你?”
姜闻音便也笑,“确实睡不着,不过等把偷吃的老鼠抓住了,就能睡个安稳觉。”
宣夫人笑容一敛,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感觉到二人之间暗潮涌动,周围说话声渐渐小下来,屋里安静地可怕。
姜闻音不慌不忙,面色如常地喝着茶。
她倒想喝酒,但鉴于自己酒量不行,两次喝完不记事,便将那点馋虫压下去。
见她如此,宣夫人突然笑了,她举起面前的酒盏道:“那就祝姜姑娘一切顺利,千万别叫我失望才好。”
姜闻音愣了愣,“不会叫夫人失望。”
倘若她再刺上自己几句,倒不会令人意外,反倒是这般反应,让人不由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杀招,才这样有底气。
之后,宣夫人就像是对姜闻音失去了兴趣,专心跟魏夫人等说笑,若有人来敬酒一概不拒,全部给面子地喝下。
宴席最后,她已经喝得有些微醺,两颊染上绯色,懒洋洋地撑着额头,闭眼像是要睡过去的模样。
魏夫人见此,便让侍女先扶她离席。
侍女应下,扶着娇弱无力状的宣夫人起身,给她披上披风往外走。
离开设宴的院子,身后热闹渐渐远去,一片雪花落到宣夫人眼睫上,她颤巍巍地睁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醉眼朦胧地往前走,嘴里哼着小曲,声音轻软动听,曲调欢快。
侍女小跑着跟上,没听清楚她唱的是什么,“夫人小心些。”
宣家的满月宴结束后,姜闻音和卫娘子随着众人告辞,再未见宣夫人出来。
三少夫人送客时,略有些歉疚道:“母亲她方才回去有些头疼,不能出来送各位夫人,还请见谅。”
众人摇摇头,皆笑着说无事。
姜闻音方才喝了两杯薄酒,有些头晕,回去的路上便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
马车摇摇晃晃,她半睡半醒。
等到快进宅子时,卫娘子温声叫醒她,撩开车帘放点冷气进来,免得她下车时突然吹到冷风,得了风寒。
“阿莹,这位宣夫人费尽周折请你来,怎么却什么也不做?”卫娘子边帮她整理睡乱地头发,便皱眉问道。
姜闻音打了个哈欠,“她能做什么?”
宣夫人不敢动自己,不提自己身边跟的暗卫跟侍女,便是赵衡远在穆阳,她也不敢对自己做什么。
只能像方才那样,说点膈应人的话。
若她是普通小姑娘,或许还会害怕宣采薇会嫁给赵衡,自卑她不能帮上赵衡的忙。
可惜自己不是,而赵衡也跟她们眼里那种为了逐鹿天下,玩弄权术的人不一样。
只是这位宣夫人,总给人感觉怪怪的。
因为瘐司粮食被偷梁换柱一事,姜闻音让林郁派了两个暗卫盯着宣夫人,看能不能找出点什么破绽来。
之后几日,又继续窝在院子里看青州那些文书,看得她两眼发昏,睡觉时做梦都是这些东西。
可恶,等赵衡那个狗男人回来,一定要把他摁到床上翻来覆去亲一遍,才能安抚她因为看文书而麻木的心灵。
最好把他嘴巴亲肿,再扒了他的衣服,好好玩弄他一遍!
姜闻音趴在桌子上,恶狠狠地想。
林郁办事很牢靠,过了七八日,盯着宣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