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走?”
“我暂时不走了。”宋上将厚着老脸说。
“我不会照顾人。”蒋夜摆摆手,“您还是去别人那儿住如何?”
“我等会去找谢洮。”闻时默契地接上。
“不用!当我是小孩子吗?”宋上将严肃道,“我自己能照顾自己,给我口饭吃给个屋子住就行。”
他低头看了看为剩不多的玉米粥,道:“实在不行,食物我也可以自己解决。”
“行了。”蒋夜从来没有赶宋上将走的念头,忙装了碗递给他,“我们不会苛待老人家的。”
宋上将接过玉米面粥说:“小年轻人还挺不错。”
“不过您什么时候告诉我您的目的?”蒋夜趁机问,“这样你也住得踏实不是吗?”
“……我不过是穷酸潦倒的落魄人士罢了。”宋上将神色恍惚,“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那么信任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后面一句微不可闻,蒋夜都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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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一座山,里面是方圆百里的桦树林,踏过雪地,看到一处墓园。
汪上校永远埋在了那个国企化工厂内,连尸体都没法回收,所以只剩下了一套他穿过的军装还有上面的肩章,一并埋了下去。
汪上校孑然一身,没有成家,一生都献给了国家。
“等下。”闻时突然出声。
谢洮反问:“怎么了?”
“把那东西给我。”他走前两步,拿过那肩章,放在胸口的口袋里,“这个我想留着。”
谢洮没多说什么,他们第一分队的人一块,替汪上校立好了墓碑,上面写着他传奇的一生,最上方还有穿着军装威风凛凛的照片。
少数民族的哀歌响起,他们垂眸清唱,声音空灵,在林间回荡。
闻时单膝触地,视线落在那墓碑的照片上,手掌一遍遍把它擦干净,沉默不语。
闻爸闻妈站在他身后,闻妈妈低声哭泣,重复着说:“怎么会这样呢?”
闻爸没说什么,一边安慰着闻妈,一边对闻时说:“汪上校对你有恩,要永远记着,别忘了。”
“不会忘了的。”闻时手放在膝盖上,眼神如猎豹般狠厉,他从腰间拿出来那把三|棱|军|刺,军刀出鞘,泛着冷意,这是当年汪上校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希望他能用这个保家卫国。
可是现在国没了,家也散了。
“我们在此起誓。”王野挺直腰背,做出最完美的军姿道,“特种大队第一分队势必会继承上校的遗志,把国家一点点、一寸寸收复回来!”
第一分队的人还有快反部队师长齐齐行军礼将近十分钟,闻时没有军衔,但也跟在他们一块。
就算希望渺茫,就算现在国家已经完全分崩离析,但是他们也要抱着这个信仰坚持下去,才能对得起汪上校。
蒋夜撑着伞,身旁站着宋上将,后者身子骨弱,三步一喘,一路由蒋夜搀扶着上来的。
“老爷子。”蒋夜轻声道,“你不是一定要来的,疟疾刚好又复发了怎么办?”
宋上将咳了两声,虚弱却坚定地说完:“他是一名真正的军人。”
“站在这里的人哪个不是?”蒋夜回,“三年末世,文明难以维持,到现在还能坚持本心的人,哪个不是真正的军人?”
在和平时代说信仰十分容易,而在末世挣扎着还能不忘初心,这才是信仰。
“你说得很对。”宋上将目光放远,看着天高地阔,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
“老爷子?”蒋夜看边上半天没有声音,扭身一看,但见后者双腿发软,摔倒在地上,不住寒颤。
蒋夜一惊,连忙把伞放在地上,蹲下身碰了碰宋上将的额头:“您怎么了这是?”
手背感觉到灼热的烫意,宋上将瞳孔紧缩,身体小幅度颤抖,体温迅速飙升。
“我以后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