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就会将人挫骨扬灰。
柳如依吓了一大跳,等回过神儿来的工夫,她浑身已经冒了一层冷汗。
柳掌柜狠狠捏了一下柳如依的手腕,用眼神警告柳如依,别再妄想了,眼跟前这二位都不是他们荣昌坊能得罪起的人物。
柳如依知道自己逃不过,走到苏园跟前,委屈地用只有白玉堂和苏园能听到的声音去质问苏园:“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苏园勾了勾手,示意柳如依靠近点。柳如依只得依言附耳过去,苏园小声对她讲了两句。
柳如依大惊,睁圆眼瞪着苏园,很快泪水悬在眼眶。
“别这么委屈,不想做就不做。反正我手里有你们荣昌坊造谣我的证据,诬陷朝廷命官其实判不了几年。坐牢多好啊,从今以后你们就不再用每天辛苦地虚假打擂了。”
听到‘虚假打擂’四个字,柳如依更加震惊地看向苏园。她深知即便没有今日造谣的事,凭虚假打雷这一点,苏园同样可以让他们荣昌坊在京城混不下去。
柳如依深吸一口气,她收回眼泪,转而挤出人群,跳到荣昌坊门口的擂台上,狠狠地敲响擂台上的大鼓,鼓声当即就吸引了所有人围观和往来行人的注意,大家都围在了擂台前,不一会儿的工夫,便有了数百人。
柳如依先对众人鞠一躬,然后道歉道:“因我仰慕锦毛鼠白玉堂,嫉妒与他订亲的苏司法,我便趁机造谣她,想用流言捧杀她。什么文武双全,得之可得天下的话,这些话都不是真的!”
柳如依将这段话大声重复了十遍,最后在众人的谩骂声中下了擂台。
接着荣昌坊大门紧闭,柳掌柜带着柳如依和坊内一众属下,跪下给苏园和白玉堂赔罪。感谢他们二位高抬贵手,轻易饶过了他们这一遭。
“柳掌柜是明白人,但没有下次。”苏园说罢,便拉着白玉堂走了。
柳如依偷偷抬首,望着十指相扣离去的俩人,抿着嘴角,垂眸哭起来。其实她很清楚,这俩人定亲了,她不可能有机会,但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她对白玉堂一见钟情,她好像站在她身边的女子会是自己。
“你这次可犯了大错了!”柳掌柜叹了口气,“我这把老骨头陪你去送死倒没什么,□□昌坊还有这么多兄弟,你不能把他们的命也连累进去。且不说这官差得罪不得,凭那二位的武功,想铲除我们荣昌坊,就是片刻功夫的事。”
柳掌柜现在想起苏园那飞快的一下,都觉得后怕。那还不过是她随手拉一下人而已,若真动刀枪,绝对要比那还快上几倍。太可怕了,原来江湖上传说的快如闪电的功夫真的存在!
柳如依委屈地应承:“爹,我知道错了。我可当着众人的面喊了十遍给她赔罪,那么多人看我骂我,我脸都丢尽了!这件事过去了,咱们就不提了好不好?”
“我往日真真是把你给宠坏了!你竟还觉得委屈?你知不知道你传谣的事有多严重?人家苏司法对你有多手下留情?凭她那功夫,还有她在开封府的地位,她想抓咱们进去弄死咱们轻而易举!还有,你去江湖上打听打听,得罪了白阎王会是什么下场?才刚他瞧你那眼神,你看不出来什么意思吗?”
柳如依听她父亲细细分析这里面的干系,这才醍醐灌顶。苏园明明可以一出手就毁了荣昌坊,但她并没有,她只是来警告她,要她道歉赔错便了事了。若不然,以白玉堂的手段,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了他们。还虚假打雷的事,她肯定早就知道了,体谅他们江湖人卖艺步容易,才没有戳破。
而相较之下,自己却在干什么?计较那次打雷台时苏园甩给自己一个挑衅眼神,嫉妒她是大宋唯一一名女官,立了大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