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团出面,把人告了,说“骚扰”……哎哟,那姑娘被爸妈送走的时候,是一个泪流成河,心如死灰……”
“那女的当时还咒咱远哥呢,哎,瞧我这记性……”胖子一拍脑袋,“有了!”
“说希望出现一个人,让咱远哥也会像她这样,爱得卑微、痛苦,肝肠寸断、百转千回,也唤不回那人!艹,说得老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胖子嘟嘟囔囔,“怎么可能?!远哥那样的性子,能爱谁?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爱上了哪个姑娘,能那样,怎么可能?远哥那人看着吧是挺有礼貌的,实际骨子里傲着呢,眼睛那是长天上的,看得上谁啊?那姑娘啊,是琼瑶剧看多了吧。”
玩游戏的人群又爆出一阵喧哗声,沈双抬眼看去,发现这回是在方脸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那掉的,胖子起身,走过去瞧热闹。
沈双则收回视线,转头时,却发现季远在看她,在昏暗的视线里,他浓黑的眼睛沉沉地注视她,不知看了多久。
包厢中央的LED大屏幕上,不知什么时候放起粤语版的《好心分手》:
“是否很惊讶讲不出说话,没错我是说你想分手吗,曾给你驯服到像绵羊,何解会反咬一下你知吗……”
缱绻的粤语忧伤地唱着千回百转。
屏幕幽幽的蓝光落在他漂亮的眼睛里,漾出粼粼波纹。
沈双突然想起七年前的时光。
偶尔,在极少数的偶尔,课业不紧张的周末,她会跟着他那帮朋友去网咖,陪着他在那坐上一下午。
他打游戏,她做作业,通常来说季远会点上两杯黑糖玛奇朵。他一杯,她一杯。她是不吃的。于是,他就会露出满足的笑,将两杯一起喝了。谁也不多话,她碰到不会的问题,就扯扯他袖子,每到那时,不论多要紧的副本,他都能停下来给她讲题,王珂那帮人就扯着嗓子在另一头骂他“重色亲友”,而他就会笑着骂:“滚,给我家小姑娘讲题呢。”
玩到傍晚,再勾肩搭背地去吃上一顿。
也许是街边的小店,也许是大排档,季远并不是个有架子的人,在大酒店可以很有礼仪,在大排档也能安之若素。一帮半大不小的小子们学着大人偷偷喝酒,一口酒一根串子。
沈双还记得,季远最喜欢将香菇串整整齐齐地排在一个铁盘子里,再一根一根慢条斯理吃得干干净净,吃时一双桃花眼还会弯成弯弯的月亮,充满了满足。
吃完,再去唱会K。
王珂是麦霸,季远基本不唱歌,他总是安静地窝在沙发里玩他的psp。
她只听到过一次他唱歌。
是一首粤语歌,很美的歌,KTV里的光落到他的眼睛里,有种缱绻的温柔。
那时,她就坐在他身边,看他拿着话筒用低低地唱:“来日纵使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
少年的声音低又温柔,如盛夏吹入人心里的晚风。
沈双看着巨大的LED屏,只觉眼睛被光刺得微酸,忙移开视线,手按亮屏幕。
屏幕上来自lejanía的“成交”赫然。
她弯了弯嘴角,在屏幕上轻巧打了个字:[好。]
沙发的另一头,手机震动了下。
季远眼微垂,睫毛在眼下刷出浓重的阴影。
手指划开屏幕。
[double:好。]
他神色未动,抬眉,不远处一身纤纤白裙的女孩恰好也看过来,灯光映进她浅棕色的眼瞳里,湿漉漉的,像起了一层大雾。
确实很美,像潘帕斯草原清晨的雾光。
季远按灭屏幕,漫不经心地想。
***
“季小姐,季总让我来接你。”
夜风吹得被酒意醺热的脸微凉。
沈双拎着贝壳包才在台阶上站定,就见一辆黑色迈巴赫安静地驶了过来。车窗降下,孙秘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