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你俩可真逗,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喂,时昀你混蛋……”
沈又又的目光却移到了旁边。季远正侧着脸看向窗外,神情寡淡,好像旁边发生的一切都引不起他的注意,雨停了,光照进来,给他侧脸镀了层暖釉。他有一张极为深刻的脸。
眉骨高,鼻梁挺,细窄的双眼皮,眼尾狭长。
沈又又转过头去。
台上李敏拿教尺拍了下桌子:
“安静!准备考试!”
她拿出笔,教室彻底安静下来,只有笔尖触及试卷的“沙沙沙”声。
—
题目做到一半,修正带被碰下去,滴溜溜往后滚了一段。
沈又又忙回身去捡,起身时才发现,季远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窗户不知被谁推开了一点,有风吹进来,碎发拂动,少年的脸被窗外-阴翳的光线浸得凉而冷。吊扇在头顶呼啦啦地吹,却丝毫没有惊醒他。
他睡得很沉,试卷就在他手肘下压着,卷面干净得像是刚从印纸厂里出来。
沈又又:……
她没有叫醒对方。
学渣对学习,各有各渣的方式,互相尊重才能共存且共荣。
她又默默地转过身去,继续努力填满整张试卷。
—
上午语数外三门课,每门课老师一进教室,都来了场百试百灵的收筋骨下马威:随堂测验。
第三门课结束,沈又又已经整个蔫了。
她像棵晒干了的小白菜,趴桌上听旁边人聊天。
一帮男生吆五喝六地说要跟隔壁的十五班打篮球,考完试放松一下。
“篮球场现在不给开,要不我们打的去市立体育馆?反正开完年级大会就可以散了,赶在门禁前回来就行。”
开学第一天,规矩要比平时松很多。
“去我住的小区吧。”季远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就附近,有个篮球场。”
“也行,我去约,打完球还可以去外面下馆子,我请客。”
班长王珂道。
一群男生呼啦啦站起来:
“班长,一起去!远哥来吗?顺便带你认认学校。”
“去。”
后门被大动静拉开,热风灌进来,一群人又呼啦啦出去了。
沈又又还在想,这帮男生真是精力十足,顾明真就精神抖擞地蹿过来:
“又又,起来,去小卖部!”
沈又又认真地想了下:“是蝴蝶酥吗?”
蝴蝶酥是她和顾明真的最爱。
尤其是他们学校小卖部的蝴蝶酥,用了很多黄油,咬下去浓浓一股奶香,一到货就卖空了,很难抢。
“对啊,快快,二狗子说了,小卖部的蝴蝶酥又有了,咱们现在去,说不定还能赶上热乎的!”
如果是平时,沈又又说不定去了。
不过今天她没什么精神,继续趴着:
“算了,不去。”
顾明真怜爱地摸了摸她脑袋,在沈又又以为她放弃时,突然残暴地一把拉她起来:
“不行,你必须去!老李说过,咱们是祖国的花骨朵,初升的朝阳,可不能这么颓。起来!赶快起来!去买蝴蝶酥!”
沈又又拗不过她:“好啦,好啦,知道了,你轻点,袖子都要被你扯破了……”
起身时经过季远桌子。
桌面干干净净,只有一只黑色笔袋。
一只派克笔随意放着。
顾明真也看了眼:“这大帅比特么也真是个牛人,开学第一天硬生生睡了三节课,门门交白卷,我看啊,等试卷一批下来,老李的脸恐怕要气绿了……”
两人从后门出去。
女孩之间的友情,大多就体现在手牵手一起上厕所,逛街,去小卖部……顾明真高高兴兴拉着沈又又去小卖部。
才到门口,就撞上班长领着一群人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