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水里，鼻子里和耳朵里灌满了水，他尝到了自己眼泪味道，果然很咸。
“没事。”沈加澜抱紧他，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他背，即便提起不愉快往事，他反应依然平静，“我原谅你了。”
卓谦说：“你可以不原谅我。”
“我不原谅你话，你觉得这是在惩罚你还是在惩罚我自己？”沈加澜又气又好笑，“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男朋友，你要我就这么扔掉？”
卓谦抱着沈加澜，顿时说不出话来了，他蹙起眉，仿佛也在为这个矛盾点发愁。
“别想了。”沈加澜轻轻按了下他拧起眉头，随即忽然换了话题，“你还记得我们在手机维修店里遇见那次吗？”
卓谦闷闷地说了声记得。
“那你还记得我拿去维修手机吗？”
“记得。”说起那个手机，卓谦倒是想起什么，立即抬头看向沈加澜，“你好像很在乎那个手机，前女友送？”
“我没有前女友。”
“……”卓谦拍了下脑门。
他恋爱脑上头，居然忘了沈加澜就是个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纯情小处男事了……哦不，现在沈加澜已经不是纯情小处男了，是纯情新司机。
尽管他和沈加澜现在聊天姿势看起来一点也不纯情。
沈加澜翘起嘴角，笑容淡淡，他伸手摸了下卓谦脑门，才接着说：“那个手机是我妈送给我第一个生日礼物也是唯一一个生日礼物，我过了十八个生日，除了那此外，我妈都在忙工作，忙得连我生日都忘了，甚至要等到一个月后才想起来。”
“虽然我讨厌我妈，但是我一直保留着她送给我第一个生日礼物，就像我一直保留着对她幻想一样，我以为她终归有一天会停下脚步回头看看她不像样家庭，可她没有，她一鼓作气地往前冲，或许在她眼里，我连宠物都算不上，只是一尊守家石像，只要她回头，我就在家门外守着。”沈加澜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我爸对她怨气更大，好几次摔坏那个手机，我们在维修点遇见那次，已经是那个手机第四五次被我爸摔坏了。”
卓谦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话，在这个时候，不管他说什么话都是无力且苍白，他只能紧紧抱住沈加澜，让沈加澜感受到他存在。
沈加澜还说了很多。
他说沈家一直瞧不上他妈，认为他妈混娱乐圈，经历比较复杂，但他妈很好强，为了争那一口气，常年忙于工作而忽略家庭。
尽管他爸对他妈行为有诸多不满，可做出来事和他妈并无太大不同，他们夫妻俩一边相互埋怨一边把唯一儿子丢给保姆照顾。
如今，他们已经悄悄离婚了，却依然在公共场合逢场作戏，被沈加澜知道这件事后，他们便要求沈加澜和他们一起欺骗众人。
“以前我怨恨我爸摔坏我妈送礼物，后来才意识到，也许我爸做是对，已经坏掉东西，不值得留念，人总是要往后看。”沈加澜直勾勾地看着卓谦，那双冷清桃花眼里恍若映出了无数星光，他停顿片刻，才说，“而且那件事根本不是你做，不是吗？”
“……”卓谦猛然震住，喃喃开口，“你、你知道？”
沈加澜被他茫然模样逗乐，亲了下他鼻尖，点头说：“变化太大了，不难猜到。”
这个回答把卓谦吓得不轻。
既然沈加澜都猜到了，那其他人呢？晏舒阳和卓睿他们是不是也猜到了？
沈加澜似乎感受到了卓谦惊吓，赶紧安慰道：“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往这方面想，我有所怀疑只是因为你对以前很多事都没有印象了。”
“……哪些事？”
“你找我麻烦那些事，以及被我收拾那些事……”沈加澜说着，忽然深吸口气，“哎，别夹了，再夹真要断了。”
“……”
沈加澜真是无奈极了，他不敢想象他和卓谦居然保持这种姿势聊了许久天，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很会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