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亲它,亲到它愈合为止。”
少年放低的嗓音,显得特别软糯,像一滩软乎乎的糖汁,冲淡冰冷的黑气。
一向五感敏锐的傅临山,却在此时猛地怔住,瞳孔骤缩。
他生前身为军人,亲吻与抚摸生来便不属于他,他甚至不喜欢这些过于柔软的动作。可他身后那道深入皮肉的伤疤,残留着少年唇瓣的触感。很温热柔软,带有点淡淡的奶味。
他浑身都沾满鲜血,脏得很。可少年却愿意亲他最脏的地方。
季糖没有注意到男人因为激动而微微颤动的身体,他拿起白大褂,帮傅临山穿上。
男人健壮的身躯像一堵墙,季糖费了好大劲,才能把白大褂给对方穿好。
傅临山突然转过身,把季糖压在身下,双手按在季糖肩膀两侧的地毯。扑面而来的威慑气息令季糖不禁愣住,他面对着对方依旧冰冷的面庞:“怎么了……?”
傅临山一字一顿道:“以后,不能随便乱亲。”
季糖眨眨眼睛,似乎明白傅临山的脑回路。
傅临山生活在建国前后,思想当然有点保守。
季糖想逗逗他:“为什么呀?”
傅临山盯着他,一板正经地低声道:“亲人了,人家会以为你喜欢他。”
“那我亲你了……”
傅临山松开手,把对方扶起来,然后后退一步,扭过头冷声道:“闭嘴。”
季糖乖乖地闭嘴。但他似乎看见男人的耳根有点红。
“那我去洗澡了。”
黑气已经消散得差不多,房间内的空气也逐渐升温,变得暖烘烘的。季糖拿起衣服,可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他皱眉,想过去开门,但想到傅临山在屋内,只好先问道:“谁呀。”
门外传来叶川渊的声音。
“季糖是我,我要进来。”
季糖:“…………”
果然。
即便他把厉鬼们全都锁在阁楼,一个个还是会穿墙而出。
第一次还好,第二次他们便起疑心,纷纷想找借口进卧室搜人。
他瞥一眼房间内的傅临山,当然不答应:“你别进来呀,也不能穿墙进来。”
“……”
叶川渊的声音多上一点委屈和着急:“我的练习册放在里面了,我要写练习册。”
季糖;“……”
呵。
他平时也没见叶川渊写。
但他没有戳穿叶川渊,他挠挠脑袋,有点苦恼:“你先等等吧。”
此时季糖并不知道。门外的叶川渊脚边,挤了一堆厉鬼附身的物件,纷纷想要知道季糖究竟在里面做什么。就连果果也在喵喵地好奇,拼命用爪子挠着门抓板。
傅临山见季糖苦恼,皱起眉,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您等等。”
季糖左看看右看看,最终选定卧室内的两个位置,他明了地对傅临山说:“衣柜和床底,选一个。”
现在再搞傅临山搞一个附身物肯定也来不及了。
“……”
“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
门外的厉鬼开始着急,在拼命地扭动门把手催促季糖。季糖觉得以厉鬼的力气,这门把手下一秒便会报废。他没有给傅临山解释,而是推着对方的肩膀,想推到衣柜里。
但季糖却发现衣柜装不下傅临山这一米九几的个子。他指指床底:“躲床底。”他急得脸颊和耳根都有点红,不让人忍心拒绝。
傅临山莫名其妙地给季糖一眼,翻身进入床底。
季糖舒出口气,给叶川渊开门。
果不其然。他看见厉鬼少年怀里抱着各种附身物件,季糖一时感到无数道炙热的视线扫视过整间卧室。
季糖环顾四周,在桌面找到叶川渊的练习册,丢给对方:“快拿走。我要忙。”
叶川渊皱眉,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