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巷口围过来的一众伪军,把两辆脚蹬车严严实实地堵在了东门里大街里,两辆车只能向着老槐树方向行驶。西巷口堵截的那帮人是冀瑞堂的民团大队,在老槐树盘查的是赵若谦的捕共队,不过现在这两支队伍都是名副其实的日伪军。
今天夜里,冀瑞堂和赵若谦亲自下来盘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赵若谦走到前面的那辆脚蹬车近前,盯着车上坐着的鲁青州问:“干什么的?”鲁青州沉着地说,家父病了,到前面的同福**房拿些药。赵若谦又问,去同福**房,怎么从这里过来?为什么不走县府大街?年轻车夫回了句,长官,我知道那个路口经常堵,所以我拉着他从这里走。赵若谦疑惑的眼神瞅了瞅车上坐着的鲁青州,把良民证拿出来。鲁青州从口袋里掏出了良民证,递给了赵若谦。赵若谦捏着良民证端详了一阵子,朝着鲁青州一摆手,下来,我们要检查。鲁青州只得下了车。
下了车的鲁青州斜眼向西瞟去,登时感到心跳加速,他发现坐在后面脚蹬车里的唐益北也下了车,手里还拎着那个棕色皮箱。唐益北正迈步向着老槐树这里走过来,身后紧紧跟着民团大队的冀瑞堂。在老槐树这里盘查的伪军约有三四十人,树底下还站着三个身穿日本军服的鬼子,其中一个鬼子双手拄着一把东洋刀,大开着双腿威严而立,正虎视着这帮被盘查的人员。被盘查的人员约有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排成一支队形,正在逐个接受检查。鲁青州站在了队尾,唐益北提着皮箱随之站在了他的后面。
站在鲁青州身前的人逐个减少,他们有的被当场释放,有的被伪军直接戴上手铐,押上了十字路口停着的一辆军绿色的大卡车。赵若谦盘查鲁青州的时候,冀瑞堂也同时把他身后的唐益北叫了过去。冀瑞堂盯着唐益北说,把良民证掏出来。唐益北掏出证件给了他。冀瑞堂察看了一番证件后,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随后盯着唐益北手里的皮箱问,里面装的什么?唐益北神色平静地说,古董。冀瑞堂疑问,古董?你装古董干什么?唐益北扭身指指南边不远的长丰当铺,到那里当了去。冀瑞堂皱了皱眉头,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当什么古董啊!唐益北解释道,家父病了。急需用钱,我白天和当铺的孟掌柜谈好的价钱,约定今天晚上给他送过来的。冀瑞堂朝着他一伸手,把皮箱拿过来。唐益北蹙了蹙眉头,并没有把皮箱递给他。冀瑞堂有些怒了,叫你拿过来,没听到嘛!言罢一把把皮箱夺了过来。他提着皮箱掂了掂份量,盯着唐益北疑惑地问道,什么古董,怎么会这么沉?唐益北说是古钟,清朝时期的古钟。冀瑞堂厉声说道,把皮箱打开。
冀瑞堂盘查唐益北的时候,鲁青州就站在他的身侧,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可唐益北却表现得异常镇定。那一刻,鲁青州从心底滋生出了无比的钦佩,可是危险已经来临,他不知道唐益北从哪里来的这种沉着冷静的底气。
鲁青州还在应付着赵若谦对他的盘查,冀瑞堂已经将皮箱平放在了地面上。唐益北装模作样地在身上摩挲了一番,对着冀瑞堂说,刚才走得急,钥匙忘在家里了。冀瑞堂闻言,脸上掠过一丝阴冷地微笑,小子,跟我玩这个把戏,你还嫩了点儿,今天晚上,打不开这个皮箱,你哪儿也别想去。
一直站在树底下拄着东洋刀的日本军官迈步走了过来,他就是益都县日军宪兵队的蹯井队长。磻井盯着冀瑞堂问,发生了什么事?冀瑞堂指指地上的皮箱,报告太君,这个皮箱很可疑。磻井又问,皮箱是谁的?冀瑞堂指指唐益北。蹯井把东洋刀朝着唐益北一指,八嘎,把皮箱打开。
冀瑞堂盯着唐益北说,你说钥匙忘到家里了,那我就帮着你把皮箱打开,其实打开它很简单,就这种锁具,用枪托一砸也就开了。冀瑞堂从士兵手里接过一杆长枪,举起枪托对着皮箱狠狠砸去。只听啪嗒一声,枪托砸在了箱盖儿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