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挪屁股,给他腾出来了一块儿能坐的位置。唐益北刚想坐下,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在她对面的一根树墩头上坐了下来。
唐益北盯着肖红灯说,灯儿姐,我都听他们说了,你可是大英雄,他们说你一个人独闯鬼子炮楼,还毫发无损地……肖红灯的脸色蓦然有了些阴沉,将含在嘴里的地瓜往碗里一吐,决然地打断了他的话,唐政委,能不能不提这档子事儿?唐益北便闭口不言。谈话没有开好头儿,接下来两个人的交谈便有了些尴尬的气氛。唐益北没话找话,灯儿姐,我觉得你特别像一个人。肖红灯盯着他,是吗?像谁?肖红灯觉得他是在故意寻找话茬儿,语气带着调侃。唐益北笑了笑,说不清楚,说不上像谁,应该是我很熟悉的一个人。肖红灯笑着问,难不成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姐?唐益北笑着说,姐姐别说笑了,我娘就生了我一个,没有兄弟姐妹。肖红灯即刻回道,这可说不准,说不定你娘把我送人了呢!我正为自己的身世犯糊涂呢!要不你回去问问你娘,看看是不是有我这个姐姐。肖红灯言罢,端着空碗站起了身子,唐政委在这里慢慢吃,我再去盛一碗,这里的地瓜粥就是好喝。说完转身一扭一扭地走了。唐益北坐在树桩上瞅着她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又低头吃起碗里的地瓜来。
肖红灯前脚刚走,鲁青州就端着汤碗在那块石板上坐了下来,扭头盯着唐益北说,政委,吃了饭带我看看你的报话机吧?唐益北说,行!一会儿就带你看。鲁青州高兴起来,你把它说得那么神,我倒要看看是个啥玩意儿,能在一分钟的时间,把情报传到济南去。唐益北说,我给你普及一下报话机的基本知识吧,报话机又叫电报机,是美国的一个叫塞缪尔·莫尔斯的人发明的,听说他还是一个很有名的画家。电报机是一台无线电通讯机器,发送的是莫尔斯电码,利用电磁波传递信息。唐益北说到这里微微一笑,就说这么多吧!说多了你也不懂。鲁青州问,你咋这么了解发报机?唐益北回道,我外婆是苏联人,我曾在我外婆家里待过一年,在她家附近的学校里学过发报,不过时间不长。鲁青州喔了一声,你还去过苏联?唐益北点点头,我十五岁那年去的。鲁青州越来越敬重眼前的这个唐政委,别看他小小年纪,却是见多识广,脑子里装着那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傍晚,肖红灯对铜皮说了一番让他极为震惊的话。她说她那个没来。铜皮不解地问,啥没来?她直截了当地说,我可能怀孕了。铜皮闻言结巴起来,这……这……肖红灯斩断了他的话,你别“这这这”的了,我肯定是怀孕了,你说,这个娃儿是留着,还是打掉?铜皮沉默了许久,盯着她嗫嚅道,灯儿姐,我听你的……我,我还是想你能把他留下来,毕竟,毕竟是我的骨血啊!没想到肖红灯接下来说了一句无遮无拦的话,这番话石破天惊,足以让铜皮陷入云里雾里,不知所以。肖红灯说:也不一定就是你的,也有可能是那帮鬼子的。铜皮的脑袋一阵嗡响,他的灯儿姐的这番言词让他瞬间产生了无限联想,是那帮鬼子的,不但是鬼子,而且还是那帮,灯儿姐在炮楼里到底经历了什么?肖红灯说这番话的时候神色多变,忽儿咬着嘴唇欲哭,忽儿又蓦然耸肩一笑,铜皮瞪着眼看她的时候,她还歪着脑袋朝着他俏皮地眨巴了几下眼睛。那意思,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看着办吧!铜皮咬了咬牙似乎是下了决心,语气哀哀地说,毕竟是个生命,留着吧!肖红灯沉默了,突然伸出双臂搂住铜皮的肩膀,放声悲哭了起来。
那天夜里,肖红灯在柳府南屋与铜皮发生了那种事儿之后便被鬼子带走了。鬼子把他押到了炮楼。这帮鬼子看着眼前的这个美娇娘兽性大发,他们把肖红灯捆绑在了议事房的一张大木桌上,随后发生了令人不齿的一幕。敌人逐个对她实施强暴,第一个当然是熊谷曹长,接下来是山本……十几个鬼子挨着发泄兽欲。肖红灯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