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时期,你们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王春平说,姐夫,我们已经考虑好了。鲁贞元点点头,入党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我得先上报给组织,经过组织的同意,你们才能入党。王春平两兄弟点点头,我们听你的。
益北特支的临时支部设在东朱鹿村的村西,紧挨着裙带河畔。屋里的炕台上礅着一盏煤油灯,灯头儿窜冒着一缕曲曲绕绕的黑烟线。鲁青州跟着爹进了堂屋,发现炕头上坐着一个人,大高个,短平头,黑黝黝的脸膛。爹一看见那个人就激动地喊了一声:“长军——”跑过去张开双臂和他紧紧拥抱了起来,柳长军也紧紧抱着爹的肩膀。爹激动地说,表哥啊!终于见到你了,两年不见,你跑到哪儿去了。柳长军说,说来话长,一会儿跟你说。爹点点头,把身后的鲁青州拉到前面,指着柳长军说,娃儿,这是你表舅,快叫人。鲁青州便朝着他喊了一声“表舅”。鲁青州一直跟着爹住在益都县城,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陌生。柳长军爽朗地应了一声,摩挲着鲁青州的头顶爱惜地说,青州都长这么高了。鲁贞元感叹了道,是啊!十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柳长军和鲁贞元坐在炕沿儿上说话,屋门一响,院门口担任警戒的战士进了屋,低声说道,牛先生来了。二人忙起身迎接,进来的这个人正是牛旭东。鲁贞元支派鲁青州喊了一声叔叔后,指着牛旭东对他说,儿子,你不是经常喊着要跟爹下象棋嘛!这个牛叔叔可是高手,改天让他教教你。鲁青州平时经常和爹下象棋,别看他只有十岁,对象棋却是无比热爱而且很有天赋,这帮大人们都不是他的对手。爹说起了鲁青州感兴趣的事儿,他便多看了牛旭东几眼,对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会儿又来了三个人。其中的两个鲁青州都认识,是他的两个舅舅王春平和王夏平,另一个年轻人他不认识,后来才知道那是红枪会的大师兄赵志博。
人都到齐了,会议正式开始。鲁贞元把屋里所有的人都打量了一遍,语气凝重地说,杜华梓公开叛变投敌,使咱们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损失,共产党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杜华梓一手操办起了捕共队、农协会、清乡队,专门搜捕咱们的同志。今年七月份,捕共队在东圣水魏老先生家里,一次就抓走了咱们二十多个同志,之后全部被枪杀。鲁贞元说到这里,一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恨恨地说,这笔血债,咱们一定会讨回来的。屋里的气氛有了些凝重。鲁贞元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现如今,杜华梓又联合益都、临淄、广饶、寿光、昌乐、临朐六个县,成立了国民六县党委工作组,正在四处搜捕屠杀共产党,他这是要赶尽杀绝啊!***都说了,枪杆子下出政权。咱们不能再这么沉默下去了,不能再做待宰羔羊了,要拿起武器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我决定了,组织咱们自己的队伍,跟他们对着干,咱们要把党旗插上臧台土台,向他们宣示,共产党是杀不完的。
鲁贞元说到这里,扭头盯着赵志博问:“赵队长,你们红枪会有多少人?多少条枪?”赵志博说:“有五十六个会员。至于枪嘛!红缨枪倒是人手一把,火药枪一把也没有。而且他们当中有些人不愿意参加咱们的队伍,我挨个给他们做过思想工作,我估摸着愿意跟着咱们干的,也就二三十号人吧!”
一直沉默的牛旭东盯着鲁贞元问:“为什么不把朱良村的红枪会拉进来?那可是一支有着上千人的大队伍。”鲁贞元明白,牛旭东说的是徐大明的红枪会,他早就想过这档子事儿,可是他对那个徐大明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不等得鲁贞元回话,牛旭东主动请缨,“我去跟他说,我是他的老师,他听我的。”鲁贞元神情忧虑地问:“他知道你是共产党员吗?”牛旭东点点头。鲁贞元又说,我不赞成你的做法。牛旭东问为啥。鲁贞元说,没有为啥,只是感觉。
鲁贞元这帮人在东朱鹿村支部开会,柳林蛟家里也在进行着激烈地商讨。不得不重点提一下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