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武状元丁殿祥就出生在此处。
东门大街相西去五百米有一座古朴典雅的院落,又名贡院,乃明宣德十年参政王哲所建。前有仪门,中为正堂,东西有廊房。明万历年间改为云门书院,是为考院。乃古代青州府科考取士的场所。贡院对面紧邻东门大街有一排古朴建筑。琥珀色的木门、木窗,青色曲瓦甃顶,青色砖砌墙体。这里便是鲁之贱租住的所在。
鲁之贱停稳了木车,从腰里摸出一把铜钥匙打开门锁,领着一家人进了出租房。接下来便是生火炉,铺床铺,伺候母亲入睡。等把这一套程序忙活下来之后,已到亥时。到了这个时辰,外面大街上冷清一片,再也看不到半个身影。
鲁之贱推着木车赶了一整天的路,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一样,脚上还磨起了几个大燎泡。王小瑛伺候他烫了脚。他脱光衣服钻进被窝,脑袋一沾枕头就打起了响亮的呼噜。
王小瑛也烫了脚,脱了外衣钻进了被窝。这张床铺紧挨着一扇糊着白纱纸的方格大窗。外面或是起风了,挂在对面贡院门口的两盏灯笼迎风摆动,映在窗纸上的红晕也活泛了起来,忽而变白忽而变红。王小瑛睡不着,紧紧盯着窗纱愣愣出神。
正待此时,耳畔一直响亮着的呼噜声蓦然顿住了,既而,她感觉到一只热乎乎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她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翻了个身,与身后倒着的丈夫来了个面对面。黑暗中,她仿佛看到了丈夫那双激情涌动的眼睛。
“你咋还没睡?”她压着嗓门儿柔问了一句。他说他想要。她说你这个人真奇怪,在老家的时候你不要,非得跑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弄这个。他说今天非要不行,而且你还得主动迎合。她疑问为啥。他神秘兮兮地说添不添人口,就看今晚了。她闻言一震,笑着说你别整天神神叨叨的。他语气很严肃,不像是开玩笑,说我说的是实话。王小瑛不再搭话。
若干年之后,鲁青州对我说起了他的身世,他说他就是在那晚怀上的。我爹的确是挺神的,易经测字也好,卜卦算命也罢,反正我是不信他那套把戏。我爹亲口对我说过,所谓的算命卜卦都是骗人的,他之所以有时候算得准,纯凭第六感。啥是第六感?他说是一种感觉,他也说不清楚,凭着你的聪明劲儿,长大了你也会有。
正月初三。晴。宜练摊,交友,有贵人相助。巳时。
鲁之贱昨天赶了一天的路,晚上又翻云覆雨,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严重透支,整个夜晚都沉浸在浑浑噩噩的沉睡之中。妻子和母亲早就做好了早饭,谁也没忍心叫醒他。鲁之贱最终被一缕艳阳唤醒了,这里的早晨似乎来得格外晚,日上三竿的时辰,阳光才穿过古楼罅隙穿过格窗纱纸透射到他下榻的大床上,他感到紧闭的眼睑里泛起一圈儿光晕,不得不睁开了双眼。睁开眼睛,耳朵里也透进了外面高低错落的嘈杂声。
大过年的,外面肯定聚满了闲人,这可是卜卦算命的好机会。鲁之贱一骨碌爬起身子,匆匆洗了把脸吃了点儿早饭,麻利地挎上棕木匣,双手拉开了房门。
街上果然聚了不少人,都三五成群,或扎堆说话,或漫步行走。鲁之贱决定将卦摊摆在房门口。他先将手匣置放在房门口旁侧的石礑上,又熟练地于木匣上插一根六尺多高的立杆,随后将一面写着“易经测字”的旗幌挂在了上面。插好旗幌,又开始摆摊,先从褡裢里取出一块三尺见方的帆布,于青石板路面上铺开,又拉开木匣的一扇小门,取出一摞卦帖平整地排于其上。做好这一切,他才稳稳地坐在了一把折叠马扎上,伸手拉开木匣的另一扇门唤出“红儿”,把它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摆好阵势,鲁之贱手摇竹板儿,他的生意算是真正开始了。
有路人由他的摊位路过,也会问问价钱。鲁之贱总会伸出一根手指晃晃:一个铜板。大多数人会蹙蹙眉头,或是嫌价钱太高,从摊位儿前走过去了。鲁之贱似乎并不急着招揽生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