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宫中重新开始上朝点卯,百官们尚且未从年节的悠闲转变过来,便迎来了皇帝的一个重磅消息。
皇帝欲遣散后宫!
当听见郁止的话时,百官们甚至觉得自己恍如梦中,惊愕不已。
“陛、陛下方才说了什么?!”有人震惊问。
“我没听清……”
“我也没……”
大臣们一个个都想装傻,当什么也没听到,然而郁止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吗。
他敲了敲案几,示意殿内众臣安静。
“修身齐家治国,欲治一国,需从修身做起,不可沉迷女色,朕有皇后一人足矣。”
“朕不欲耽误宫中女子花期,愿以嫁妆送之,有家者归家,无家或家中不睦者立女户。”
“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郁止慢悠悠问。
意下如何?众臣们觉得不如何!
“陛下,自古便无放宫妃出宫先例,陛下不可违背祖制!”一大臣首先道。
郁止反驳的话自然而然便说出口,“先例?若是一切按照先例,那我辈尚且茹毛饮血,既无先例,那朕做了,便是先例。”
“我等承先人智慧,本应推陈出新,逐步改革,而非循规蹈矩,故步自封,爱卿年事已高,目光狭隘了。”
一个年事已高,目光狭隘的帽子下来,说话之人只觉得胸口被重重一击!想想今后便要一直背着这样的名声,恐怕连仕途都会受阻,顿时心生悔意。
打头阵的败了,剩下的人心中忍不住犯嘀咕,都开始斟酌用词。
“陛下如今后宫无嗣,若是再遣散后宫,岂非是要令大黎后继无人?为了江山社稷,还望陛下收回成命!”又一人站出来。
郁止漫不经心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语气轻描淡写道:“爱卿这是觉得朕会英年早逝?”
平静的声音却带来重重的压力,令说话那人的额头瞬间冒出冷汗,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听见郁止这声音,他才恍惚回想起成亲前的皇帝,冷漠无情到仿佛只是按步骤运转的机器,没有感情,不谈感情。
不会因为怕天冷早起伤到朝臣身体而改动早朝时间,不会在他们官暑干活时给他们送一碗甜汤饮品,更不会为了让他们安心做官办差而增加他们的俸禄,还给他们的妻子母亲发放安置金。
短短一年时间,皇帝在不知不觉间变了许多,以至于他们都快忘了,眼前的人原来是什么模样。
他能轻飘飘将不服他跟他搞事的人贬官撤职,能毫不留情地对犯了错的宗室皇亲下狱贬为庶民。
他们区区臣子,如何能与手握大权的皇帝硬碰硬?
思及此,众臣纷纷不敢再冒头,只注意着别人的动向,希望有人站出来阻止。
“朕尚未及冠,众卿现在便担忧朕何时英年早逝,无子嗣继承,未免太早。”
他轻笑一声,仿佛不觉得自己在说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众卿见不得朕,迫不及待想换个皇帝呢。”
众臣纷纷跪地,高呼:“臣等不敢!”
郁止之前也想过先弄一个继承人出来,也好更顺利地遣散后宫,可后来想想,还是晚点要继承人更好,可后宫里的人却不能因他的计划改变而耽误一生。
他便想早日放她们离去,免得夜长梦多,横生事端。
作为一个大权在握的皇帝,郁止有任性的资本,他又不是要做什么危害社会,危害国家和百姓的大事,不过是想遣散后宫,不想有别的女人罢了。
除了那些打着送女子入宫争宠的人被彻底断绝了妄念而心中不甘外,其他人皆对此事虽不赞同,却也没想顽强抵抗。
左右他们早已经有过一个多年无子的皇帝,也不介意多来一个。
只要皇帝不昏庸无道,不暴戾无常,能够励精图治,带领黎国走上更繁荣昌盛的道路,他是喜欢睡男人哥儿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