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附近的宫人们心想,可不是吗,刚生下来生母就血崩,只怕活不久,身后和她自己都不被皇帝重视,如今因为宫中只她一个皇嗣才地位非比寻常,等日后皇子公主多了,谁又会记得一个生母早逝,还不受宠的公主呢。
无人知道,郁止此言并非此意。
楚珩倒是有些意外郁止非但不讨厌丹阳生的孩子,还对她心有怜惜,连带着他对这孩子态度也好了一些。
“既如此,便取名福慧好了。”
宫人们惊喜不已,纷纷下跪谢恩,他们也没想到郁止的一句话竟有这么大的作用。
“谢陛下赐名!”
刚出生便赐了名字,哪怕这公主出生有些不祥,却再无人敢指摘。
福慧,兜兜转转还是这个名字。
郁止也不知该说是天命如此还是巧合作祟。
一个公主,似乎打断了郁止方才对楚珩的话,但楚珩明白,郁止说出口的话便没有收回的道理。
无论他怎么自欺欺人,怎么避而不谈,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郁止要离开他。
他有些迁怒地想,怎么就不是个儿子呢,有了儿子,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对其他人说,他心悦丹阳,如今她生子难产,他痛心不已,发誓今后绝不立后纳妃,立这个孩子为太子。
虽然是鬼扯的话,但只要是他说的,谁又敢不信。
可惜,那是个公主,他想的一切都无法实施。
郁止在见过了孩子后,见楚珩仍没有要与他继续说话的意思,便知他是铁了心,如此,他再留下也没什么意思,便起身告辞。
出了皇宫,他看到了派去给长公主府传话的人,心中不由想到,长公主求了这么久,若是她能坚持下来,说不定,还真能获得荣华富贵?
得知宫里的公主是什么情况后,郁止所想的计划也有了改动。
*
“郁侍郎,不知下职后可有空?”谢辞再次拦在郁止面前询问,表情已经有些不太好。
天知道他约郁止已经约了多久,然而这人却一直拒绝,已经拒绝到他没了脾气。
“我定了天香楼,全素宴,放心,碍不着你守孝。”
楚珩免的是郁止在家的时间,算夺情,并非不让他不守孝,因而郁止身上应该还有一年的孝期。
“谢指挥盛情相邀,在下也不便推辞。”郁止无奈应下。
他拒绝谢辞,哪里是因为孝期不便宴饮,而是楚珩这段时间盯他盯得紧,若是与谢辞来往过甚,即便楚珩原本没那个心,此事也会怀疑。
现在接受,也是因为他拒绝多次,再推拒也会显得他心虚,不如大方接受。
二人上了天香楼,谢辞订的靠窗的房间,他打开窗户透气,视线不经意落在楼下街上几个行人身上,不由挑眉,眼中划过一丝了然。
“郁侍郎,今日这顿是多谢你当时出手相助。”
说话略公式化,不如之前自然,郁止一想,便知道他发现了端倪,笑容也客套起来,“你我皆是同僚,为陛下办事,随手而已,不必言谢。”
两个从前互相看不顺眼的人坐在一起吃饭,总要有个理由,但即便如此,也不值得他们和颜悦色,相谈甚欢。
因而这顿饭吃得格外沉默,两人都没说话,从客套中开始,在沉默里结束。
当晚,谢辞便再一次做了郁家的梁上君子。
郁止仿佛与他默契非常,开着窗户故意让他进来。
屋内没有点灯,只有郁止床头悬着一颗夜明珠,夜明珠散发的光芒轻柔温和,不似烛火明显,却又比月光明亮。
“谢指挥又不请自来,可是将我郁家当成了无人之地?”郁止笑问。
谢辞只可惜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