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醒过来时,屋里亮着晃眼的白炽灯,下意识抬手去挡,身上盖着的薄毯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在地。
身上有种汗后的粘腻感,她随手拨弄了两下卷曲的发梢,起身上楼。
霍随在铺床,听到动静转头,见她站在门口不动,朝她走了过来。
“饿了吗?”
初虞摇了摇头:“我想洗澡。”
二楼的主卧有浴室,但是霍随选了客卧,只能去楼下浴室。
初虞拿着衣服去了一楼洗漱,霍随抓紧将床整理好,回到了一楼客厅等她出来。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她从浴室出来,栗色的卷发还在滴水,在霍随的视线下慌张逃离。
回房间将门反锁后她才长舒一口气。
这一整天她被累的够呛,没有多余精力去想些有的没的,直到刚才进浴室,见到洗漱间成对的漱口杯和牙刷,浴室里配套的毛巾,这些全都让她无所适从。
她和霍随结婚一年了,但从新婚夜开始两人就是分房睡的。
霍随没有说原因,她也没问。
但私底下她其实也是有猜测过的,大概率是他心里有人,和自己结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然懂得尊重对方的意愿,谁也没有主动去迈那一步。
可现在两人录节目还分房睡,那事情可就闹大了,先不说网友会怎么嘲讽她,双方长辈那边他们就没办法交代。
而空屏已久的弹幕也因为她这番操作迎来了一个小高峰。
[锁门是什么操作?难道说……]
[这算契约婚姻石锤了吧?]
[她明显就是在防着霍随,哪有人会这么防备自己的老公啊]
[隔壁三个直播间都夫妻甜甜蜜蜜,这俩在上演别给陌生人开门?]
[唉,退出录制得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
初虞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心虚地开锁,手忙脚乱地吹好头发,火速上床将自己裹了起来。
房间里没有空调,只有一个台式风扇在工作,被子里的空气很快就变得湿热,她双手撑开被子,整个人像是渴水的鱼终于进入了水池,可以畅快呼吸了。
她偏头看向门口,霍随正好推开门,她迅速闭上眼睛装睡。
霍随轻手轻脚进门,将摄像机关了,然后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半夜三点。
初虞被饿醒了,胃里的灼烧感让她不得不蜷缩起来。
房间里只剩窗外那一抹亮光,床尾的风扇还在“嗡嗡”作响,莫名的委屈铺天盖地涌来,差不多同时眼眶开始发烫,鼻头一酸眼泪就滑了下来。
她无声地哭了一小会儿,还是没忍住吸了吸鼻子,抬手抹了抹眼泪,正准备闭眼继续睡觉,就听到霍随的声音。
“初虞?”
她被吓得一抖,转头看他的眼里还带着惊恐。
借着月光,霍随看到她眼角未干的泪,心底一阵慌乱:“怎么了?”
她刚平复一点的情绪因为他的一句询问又破防了。
她觉得被饿哭很丢脸,不肯说话,只一个劲地掉眼泪。
霍随被她这副模样吓到了,手忙脚乱下床找纸巾,动作僵硬又小心地给她擦眼泪:“做噩梦了?”
初虞摇了摇头,声音染上了哭音:“我饿了。”
霍随给她擦眼泪的手顿了顿,带着抱歉开口:“厨房有红薯和玉米,可以吗?”
初虞嗯嗯点头。
“先闭眼,我开灯。”
初虞乖顺地闭上了眼睛。
楼梯口的小夜灯也被打开了,两人一前一后下楼。
这时候就得感谢节目组的赞助商了,宏瑞电器。
厨房除了原本的土灶台,也放了烤箱,空气炸锅以及烤肉架。
霍随打开烤箱预热,去角落的大竹筐里挑了两个红薯洗干净,又裹上了一层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