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醒不来的懊恼。
郁酒忍不住有点想笑,心想这得是多大的自律性啊——让他晚起这么一会儿都老大不乐意。
又过了半个小时,汪星泉强大的意志力终于打败了物理学意义上牛逼的安神剂,悠悠转醒。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郁酒坐在床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醒啦?”他见到汪星泉睁眼,幽幽的叹了口气:“第一次见到像你睡觉这么不老实的人。”
“......”汪星泉缓了半晌,声音有些嘶哑的开了口,低低的:“我怎么了?”
难道是他睡觉的时候做了什么不雅动作?不至于吧。
“你不听话啊。”郁酒抬眸看他:“非要和安眠药作对,您真牛逼。”
......
怪不得他半梦半醒间想要睁眼如此费尽,就好像和无穷无尽的瞌睡虫斗争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原来是被注射了安眠药。
“喂,你为什么这么不安?不按照自己规定的时间醒来都不行。”郁酒收敛了笑,很正经的看着若有所思的汪星泉,把刚刚酝酿许久的一句话问出口:“泉哥,你神经是不是......太紧绷了?”
这到底是对自己规定严苛到一丝不苟,掌控欲强到连睡觉睁眼的时间都要安排好,还是......一种有些偏激的强迫症?
强迫症,在现代社会人群里是一种很常见的症状,也可以说是一种‘赶时髦’的病症。
但强迫过了头,也不是件容易解决的问题。
汪星泉听了他的话,眼睛幽幽的看着医院雪白的天花板,抿着的唇角似乎有些紧绷,半晌后,才缓缓放松开来——
“小酒。”他轻声,驴唇不对马嘴的说了句:“谢谢你。”
这便还是不愿意让他人探究他内心的意思了,包括他的病症,一切。
这回答在郁酒的预料之内,他忍住叹气的冲动,也洒脱的回了句:“不客气。”
三个人习惯了在逼仄的医院病房里相处,即便一天不说话,各玩各的,时间也过的很快。
可是这大过年的,继续独自美丽的话似乎就有点显的太冷清了。
思及于此,郁酒在汪星泉简单的洗漱完,神志恢复清明坐在床边吃早餐时,便指了指地上的袋子问道:“我买了东西,你有没有想就着吃的?”
......
汪星泉看了看那一袋子‘重口味’的熟食,再看看自己眼前清汤寡水的小米粥,实在是觉得驴唇不对马嘴,便摇了摇头。
“好吧。”他拒绝,郁酒也并不意外,嘟囔了一句:“那就当大饭吧。”
汪星泉一愣,似乎这时才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大大。
合家团聚的日子,难不成他真的能让郁酒陪他在医院里呆着么?
“你用不用回家?”汪星泉喝完了粥,用纸巾擦了擦唇角,抬眸看向郁酒:“毕竟是大大,你该回去看看......”
郁酒打断他:“你这儿不需要我了么?”
病房里一阵静默。
半晌后,汪星泉躲开他的眼神,明眸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再对谁说:“其实我一只手也能活动。”
没理由一直把郁酒‘绑’在医院里,即便他已经自私的把他绑架了好几天了。
实在是这病房里太冷清......但大大,如果不让人回家看看,似乎是有些说不过去。
“行。”郁酒看着汪星泉冷冷淡淡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愠怒,他‘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口是心非的说:“我回家了。”
说完,就一刻不停的向着病房门口走。
汪星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等一下。”
郁酒立刻诚实的停住脚步了——只要有人挽留他那么一下,他还是愿意在这病房呆着的。即便病房又小又冷清,条件实在算不上好。
“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