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少样本,神鸟总共就这么一只两只,哪里能从外形辨认出公母来。
何醉皱起眉头,不太甘心地问道:“你是男是女?”
小鸟:“啾啾!”
也不知道何醉的人话鸟听懂没,反正这鸟语何醉是没听懂,他内心涌起十足的疑惑,心说这崽子在他体内时,他还能读懂它的情绪,怎么一生出来,反而完全不能沟通了?
他明明也是神鸟,怎么能听不懂鸟语?
正在这时,房间里忽然传来另外一道鸟叫,赤雪草王幻化而成的白鸟慌慌张张地从外面飞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只眉心有一簇白毛的黑猫,黑猫一跃而起,一爪子勾住了白鸟过分长的尾翎,将它从空中扑到地上。
眼看着白鸟就要命丧猫口,何醉正打算出手解救惨遭迫害的赤雪草王,却有人……不,有鸟比他更快——小黑鸟闻人酒已经连蹦带跳地扑腾了出去,发出一声悠长的、带有威慑意味的“啾”,直朝着黑猫杀去。
何醉惊讶地看着自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崽,心说你这是上赶着给黑猫送饭后甜点吗?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出乎他意料——黑猫听到这声鸟鸣,浑身毛都炸了起来,当机立断松开爪子,扭头就跑。
可它逃得慢了一步,闻人酒已经杀到它跟前,张开小巧的喙,冲它吐出一团金色火焰。
何醉:“……”
火焰燎到了猫尾巴,黑猫被烧得原地跳起,发出凄厉的猫叫,忙用爪子把火焰按灭,灰溜溜地逃了。
何醉看一眼猫,发现它身上还有几处被烧焦的毛,看样子平常没少挨火烧,得亏闻人酒还是一只幼崽,魔火的威力不强,不然可就不止是烧焦猫毛那么简单了。
他心情复杂,觉得自己刚刚给崽子的怜悯心给得太早了,这小东西根本不需要同情,威风得很呢。
一黑一白两只鸟亲昵地互相蹭了蹭羽毛,何醉看得直起鸡皮疙瘩,也不知道这俩鸟究竟是“情同父子”还是“情同姐妹”。赤雪草王落在他肩头,在自己尾巴上啄了啄,将一根被黑猫抓坏的尾羽摘下来,放在他掌心。
“……你还真会废物利用啊,”何醉收了羽毛,把它从肩头捉下来,跟闻人酒放在一起,“快走,别碍我眼。”
两只鸟迅速消失在了视线中,那根羽毛却没有化作药力融进何醉的身体,他微微皱眉,想起了系统消散前最后跟他说的话。
系统告诉他,当幽荧之力彻底消散时,神鸟幽荧血脉也将消失,神鸟奇特的体质将从他身上慢慢退去,除了依然能够幻化为鸟,其他的一切特征都会丧失。
也就是说,他将不再有“男人也能生”的体质,也不会再日日发情,那么赤雪草对他来说就不再有用了。
而延续到闻人酒身上的神鸟血脉已被烛照之力中和,它也没有孕育后代的能力。
所以,鬼王所期待的“小小魔尊”注定不会出现,至于这个“小魔尊”……性格也不像是愿意给他
血的样子。
何醉恶劣地扬起唇角,很想知道鬼王得知这个消息后的反应,这苟了一万年的老狐狸终于人算不如天算,棋差了一招。
他现在“无子一身轻”,闻人酌又炼化了烛照之力,修为不比他差太多了,如果鬼王想跟他们翻脸,他们正好可以活动一下筋骨。
何醉心里想着要怎么算计自己的“盟友”,表面上却还像个关心崽子的好爹爹,他抿了一口茶:“我看不如给它们两个搭个窝吧,就搭在……嗯,你说搭在哪里好?”
他的问题明显是问小护法的,却意外没能得到回应,何醉诧异抬头,就见闻人酌一动不动地坐在对面,眼帘低垂,居然……睡着了。
何醉一时太过惊讶,以至于忘了动作。
他很少看到小护法睡觉。
自闻人酌跟在他身边起,就经常是彻夜不眠的,但“很少睡”并不等于“不睡”,当身体的疲劳不能单单用修炼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