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航班起飞的时间渐近,傅予深不得不前往机场。
洛诗和耿锐一同送他至机场闸门外。
“……你明天最好别出去鬼混。”
临行前,傅予深拧着眉头,反复叮嘱耿锐:
“我开会不一定能随时接到她的电话,有什么意外状况,我让她打给你,别让我知道你接漏了她的电话。”
这话耿锐一路上听他念第三遍了,挑花眼微微上扬,忍不住调侃:
“知道了知道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沈嘉木听说我来看你们热闹的时候这么幸灾乐祸,原来他早猜到你这人同意让我掺和进来,就是为了给你老婆当随传随到小太监的?”
穿着黑色羊绒大衣的男人站在闸口外,低头看了眼腕表,抬眸讥笑:
“那不然呢?”
“……算你狠。”
耿锐也就嘴上抱怨几句,傅予深是带他发财的摇钱树,他哪儿敢得罪,只好看向身旁的洛诗,故作无奈地欠身:
“没关系,伺候洛大小姐是老奴的福气,小姐随时吩咐,老奴随叫随到。”
洛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偏头,忍着笑意道:“好啊,正好我缺个司机,那明天就麻烦你了?”
“得嘞。”
见傅予深没别的要嘱咐,耿锐也很识趣地找个借口去洗手间,给这对明明只分开一天还依依不舍的夫妻一点腻歪的空间。
洛诗替他理了理不正的领带:
“我只是去认亲,不是去什么龙潭虎穴,不用太担心我。”
垂眸望着她宁静的笑眼,傅予深握住行李箱的手松了松,忽而抬手拥住了她。
“我可以不担心你。”
他散漫嗓音低低在耳边回响。
“但你怎么,好像一点担心我的意思都没有呢?”
洛诗意外地眨眨眼。
拥住她的怀抱宽阔温热,是无论何时都能让她安心依靠的存在,但却在此刻,用一种抱怨的口吻说出这样近乎于撒娇的话。
人前的冷峻理智和眼前的傅予深形成鲜明对比,洛诗埋首在他怀里,心尖柔软得不可思议。
“忙完记得早点睡觉,不要以为自己精力好就可以只睡三个小时。”
她抬起头,小巧的下颌抵在他胸膛,眼尾妩媚地上扬。
“你要是因为熬夜工作猝死,我这么年轻貌美,可就带着你的财产改嫁别人了。”
“你敢。”
揽住她细腰的手不轻不重地掐紧,洛诗却丝毫不惧,反而用似笑非笑的目光挑衅地望着他,好像在说“你看我敢不敢”。
傅予深啧了一声,俯首咬了咬她那不肯说几句好听软话的唇。
“还能有这种改嫁的念头,看来是我平时还不够努力。”
洛诗几乎是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方面的努力。
“不用……”
“明白了,”他噙着一点戏谑笑意,最后吻了吻她额头,“工作之余,我会抽空研究研究,尽量……让傅太太下次更加满意,趁早打消改嫁念头。”
洛诗:“……”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翌日,清晨九点。
洛诗刚醒来不久,还睡眼惺忪地吃早餐时,就接到了林家司机的电话。
“是夫人的安排,说小姐您第一天回家,不能让您自己坐车来。”
司机客客气气道:
“夫人和家里其他人都在家里等着小姐,夫人让小姐不用急,什么时候出发都可以。”
洛诗对于林家的排场有些意外,别的不说,至少体面是给足了,洛诗心里的忐忑少了几分。
有林家司机来接,自然也就不需要麻烦耿锐,洛诗给他发了个消息,随即就去换了身衣服,下楼上车。
宾利车一路穿过苏市的高架桥,驶向静谧郊外,停在了一处徽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