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特有的低沉声音从讲授室传出来，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冲动。
站在门外打扫的门童，拿着手中的扫帚，听着这声音连连摇头，一脸惋惜。
朝阳的柔光通过窗缝流泄在房间中，秦上天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的弟子，神色无奈。
顺着他目光看去，上阳宗弟子在自己的座位上东倒西歪，没一点姿态。
要么在睡觉，要么就在神游，没有一个扶得上墙。
秦上天身为上阳宗宗主，亲自屈尊向弟子传授一些关于符篆的知识，哪里想到弟子一点也不给面子。
还不如那几个刚刚来得外宗人认真。
秦上天深看了几眼，支棱着耳朵，认真听的苍玄和他的两个师弟，脸上有些欣慰。
“铛铛铛……”
秦上天气不过，手中的戒尺拍在桌子上，惊醒了不少人。
可在片刻之间，这些弟子像下了什么昏睡咒一样，又悉数睡了过去。
秦上天默叹一口气，只能认命，继续给陈明几个人讲有关的知识。
“为了让大家印象深刻，我来示范一下。”
秦上天为了吸引弟子，只能亲自操作。
话落带有条纹似的线状物体，在秦上天的指尖跳动，逐渐在半空中绘画成一方方正正的符篆。
秦上天向前一推，单手发力，线状的符篆彻底激活，细碎的金色碎片飘洒在空中。
一时间，光亮的忽闪，让沉浸在睡梦中的弟子，睁开了朦胧的眼睛。
可在符篆消失的同时，弟子们又兴致缺缺，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陈明错愕地望着迟迟不动的弟子，跟师弟对视一眼，重新将注意力移向秦上天。
这秦上天的课挺有趣地，大家怎么都这样。
初来乍到的陈明，一时没摸清楚什么情况。
后边坐着的长老略带着深意看了一眼秦上天，还没等人说话，一个个都悄咪咪地离开了讲授室。
那群神秘兮兮的样子，像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去做。
陈明觉察到身后的空气流动，心存疑惑，留意一下。
秦上天讲完这节课，讲授室的人接近一半再次沦陷于睡梦之中。
秦上天睨着讲授室的情况，无可奈何，只能摇着头离开。
陈明留意到秦上天落寞离开的身影，跟师弟们继续领悟。
秦上天课上讲授的意见，还算比较中肯，对他们的参与有很大的启发作用。
旁边一个睡眼惺忪的弟子，注意到陈明认真的态度，上前拍打了几下。
“道长……这课不用这么认真，听听就得了，又没什么实际用处。”
弟子们知道这是新来的外门人，不忍心，好心提醒着。
陈明惊讶，收拾好自己的错愕，瞧着面前弟子这般笃定的样子，僵硬地回问。
“秦宗主的方法很好用，怎么会没实际用处？”
陈明忍住略有些抽搐的嘴脸，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若没记错的话，刚才上课的人可是他们上阳宗的宗主。
眼下的这群弟子看上去对他本人并不怎么尊敬，要不然也不会直接睡大觉。
弟子听到陈明的反驳，尴尬一笑，没有回话。
陈明心中疑惑，却也没敢再问。
下了课，陈明出门看着那站在一起商讨着什么事情的长老，在空地议论着。
最近似乎总是瞥见这群长老聚在一起。
玄苍多看了几眼，亲眼瞥见路过的弟子诚惶诚恐，不光怎么样都会小心翼翼上前问候一声。
跟之前在秦上天课上的态度，截然相反。
很显然，这群弟子对这些长老的态度，比对上阳宗宗主的态度还要尊敬。
苍玄默叹一口气，秦上天这宗主看上去，过得也不尽如人意。
上阳宗议事厅，一群长老挤在里边，细碎地讨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