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最上面一个盒子掉下来,露出一双干净半新的羊毛手套。
他诧异一挑眉,他们家什么时候有这双手套了?
驰厌皱眉,走过来把它捡起来放进自己行李包里。驰厌什么都不说,驰一铭眸中深思片刻,便也不再问。
这么多年,无论是生活还是感情,他们都相当独立。
驰厌将行李扛在肩膀上。
驰一铭问:“不用和谁告别吗?”
“没必要。”
驰一铭说:“哥,大院儿的人都很讨厌,可是姜穗还挺不错,我们和她道个别吧。”
驰一铭看见哥哥神色冷淡了下来,驰厌说:“你去吧,我不去。”
驰一铭走到大院儿南面时,当真就放下行李,喊道:“姜穗!”
驰厌远远站在二十米开外,闻声也忍不住看了过来。
驰一铭变声期带笑的嗓音说:“别躲了,我知道你在家,再不出来我拿你晾在院子里的衣服了啊。”
过了很久,窗边犹豫探出一个小脑袋。
小姑娘柔软的发在阳光下渡了薄薄的金色,像只可爱的小动物。
驰一铭哼笑道:“你还真是讨厌我啊。”
姜穗看看驰一铭,闷声道:“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我和我哥以后不在大院儿住了。给你说一声。”
小姑娘睁大眼睛,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忍不住露了一个笑:“再见。”
驰一铭看着她青紫小脸上灿烂的笑容,气得咬牙切齿。
他说:“姜穗,你必须送我个搬家礼!”
姜穗之所以对9岁到13岁的童年记忆不深刻,也是因为她记忆中,驰家两兄弟搬出了大院。对于他们说来,在外面生活怎么也比在赵家生活好。
这种未来会飞黄腾达贵不可言的人,遇水则化龙。
他们要离开,姜穗自然高兴。她此刻也格外大方,歪了歪头:“你想要什么?”
驰一铭目光落在她头上,小姑娘头发用小兔子发绳编了两个辫子,乖巧得不行。
然而要人家发绳总觉得奇怪,他压下那种怪怪的感觉,“唔”了一声,见她窗前开了唯一一朵桔梗花,他重重哼了一声:“把那朵丑花给我!”
姜穗精心养了花儿,犹豫了片刻,依旧点点头。
赶紧走吧您!
驰一铭咬着自己口腔的肉,被她气笑了。做了两年小学同学,她在今天最慷慨。
他恶狠狠揪下那朵花,顺手一把关上那扇窗户。
“砰”的一声,那头过了很久,才传来姜穗慢几拍气恼的惊呼声。他那一关窗,差点把玻璃拍她脸上。
当然,那张小脸也看不见了。
驰厌远远看着一切,见驰一铭过来,他才别开目光。
驰一铭把花扔地上,用力碾了碾:“哥,你说的对,早知道直接走。”他阴阴笑,不怎么愉悦,“人家听到我们要走,可高兴了。”
驰厌看了眼被驰一铭踩碎的花,淡淡道:“嗯。”
驰厌不想再说话,九月晴朗的天气里,沉重的行囊遮住了他的表情。昨夜的气闷依旧没有散去,他心情也不怎么好。
驰一铭说:“我真讨厌她,讨厌这个大院儿所有人。哥,你呢?”
驰厌眼瞳漆黑,他沉默着。他也多想附和弟弟,说他也讨厌姜穗。然而这两个字只在心中打转,怎么也说不出来。
即便他心里明明有些说不明白的生气。
驰厌想,反正也离开了,不管她以后变成怎么样的人,生活都不会再有交际。
*
对于驰厌他们离开的事,邓玉莲发了好一阵子火。
“好不容易把那两个小崽子养到可以挣钱了,他竟然给老娘跑了!”
然而让她去逮人,她又不敢。
驰厌不再是小孩子了,硬邦邦的拳头让人脚步退却。邓玉莲也只能骂赵松石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