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妤虽然跟陆崇越没有过多的往来, 但也算是见过几面的, 在她的印象中,陆家这位二少爷一直是个谦逊、温和的人, 平日里待人接物也是十分客气的。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她皱了皱眉,倒是也没过去,只是站在一处隐蔽的地方,然后望着那处, 听陆崇越一个劲的骂着:“好啊, 好啊, 如今连你这个狗奴才都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
他一边骂,一边踹,完全不顾地上那个小厮的死活。
到最后还是一个婆子走过来,看到这幅画面,惊叫一声, 然后不知道和陆崇越说了什么, 把人带走了, 至于那个小厮, 后来也被人带走了。
带走的时候。
崔妤特地看了一眼, 见他已是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了。
“这,这, 这个陆家二少爷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身边的顺心眼见人都走了, 才敢呐呐出声, 她说话的时候, 小脸还是一副惊恐和惨白的样子, 可见刚才那副景象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崔妤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望着陆崇越离去的方向,出声,“我记得这位陆家二少爷之前去外头养了半年的病?”
“啊?”
顺心一愣,点头应道:“之前是这么说来着,好像是去北郊养的病,您和世子大婚前,他才被人接送回来。”
崔妤一听这话,就皱了眉。
生病去庄子里养病,这并不稀奇,但问题是陆崇越去的是北郊,她家跟陆家也算是世交,以往顾珍还在的时候,她也时常过来,倒是比旁人要多知晓一些。
陆家几个庄子里,北郊这个庄子是最差最破的,一般几乎都不会有主子过去。
更别说是养病了。
她心里略微沉吟一番,才道:“你过会去打听打听,这位陆二公子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顺心应道:“是。”
......
等午后。
崔妤从正院回来,又歇了一个午觉,顺心也就把事情都查清楚了,她一面服侍崔妤起床,一面是把人都赶了出去,同人说道:“主子,都查清楚了。”
她绞了一块干净的帕子递过去,然后同她说道:“当初二少爷因为同一个婆子合谋,污蔑五夫人和他有首尾,得罪了五夫人和五爷,这才会被老夫人赶去北郊,听说,他去的时候,浑身上下全是伤,都是五夫人拿鞭子抽出来的。”
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女人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崔妤握着帕子的手忍不住就停顿了下,她皱着眉,抿着唇,好一会才开口,“后来呢?”
“后来——”
顺心想到自己打听的事,也有些难以置信,“那位二少爷被送去北郊之后就一直待在那边,听说随行的只有一个大夫和小厮,我还听说......”
她四处看了看,眼见真的没人,才又悄声跟了一句,“当初二少爷挨了一顿鞭子又被陆五爷戏弄了一番,身体已经有些不健全了,这阵子回来后,都会悄悄请大夫进门查探,可每次大夫走后,他都会发一通脾气。”
这话说得隐晦,但崔妤还是听明白了,她有些嫌恶的皱起了眉尖。
在她看来。
陆崇越有如今这样的结局,也算得上是自作自受了。
把手里的帕子扔进水盆里,刚想摆手,让她下去,余光却瞥见自己手腕上的那两只纯金手镯,这两只手镯自从那天戴在手上后,她就没再摘下来过。
一来是因为当初萧知和陆家那些长辈的话。
二来是因为这手镯看着空荡荡的,但其实很难摘,她之前摘过一次,疼得手都红了。
未免每日都要经历这样的疼痛,她也就懒得去管了。
修长的手指覆在手镯上,指尖轻轻滑过上头的纹路,想到那日萧知同她说得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