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吴氏早早便叫三姐妹起床,刘馨揉着眼睛抱怨天都没大亮呢,被吴氏狠狠敲了一记,道:“你二哥早早就起床温书, 你还要睡到几时?”刘馨刚想要回嘴,就见刘父坐在堂屋沉沉看过来, 吓得她一个瑟缩躲在了清扬后头。
“清扬,爹娘昨晚商议了,张家这门亲事可以应下,不说别的, 你嫁过去逢年过年沾点荤腥是不成问题的, 你说呢?”刘父开门见山道,口吻中虽说在询问清扬的意见,但绝不是参考的意思。
清扬稍稍后退了一步,畏缩道,“爹, 要不还是算了...我去山上挖药材也是可以挣银钱的。”
“荒谬!”刘父拍桌勃然大怒,“为父教过你人无信而不立,昨日你亲口同意这门亲事,爹娘看重你的意见,但这不代表你能出尔反尔!传出去旁人该如何看待我刘家?”他重重道,“我刘家家风不容如此败坏,李媒婆上门你别哭丧个脸,这门亲事定下就安心待嫁!”说完拂袖而去。
刘馨小声嘀咕, “爹怎么这样啊!”大姐都说不想嫁了,又没外人知晓,哪里去败坏家里门风?
“是为了二哥,为了银钱...”刘香喃喃道,不知为何,她觉得浑身发冷,爹说的再冠冕堂皇,也无法掩盖其中事实!
清扬恳求的望向吴氏,“娘,您帮我劝劝爹。”
刘馨刘香姐妹在一旁说道,“娘,大姐不想嫁去张家,就不嫁呗。您向爹求求情,让大姐留在家里吧,娘,求您了。”
“你爹定下的事,哪会听我劝啊?”吴氏悲上心头,眼眶瞬间红了一圈儿,似是撑不住倒在椅子上,嘴里就那么几句,“你们爹说的有道理,清扬,我们不能言而无信啊。”
说着激动起来,情绪起伏过大,忍不住咳得撕心裂肺。可是这回清扬却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拍着她的背试图缓解她的难受,刘馨刘香也反常没有说些窝心的卖乖话,吴氏独自咳了半天,堂屋里除了她的咳嗽声,听不到其他声音,她慢慢的停了下来,看清扬的眼神百般无奈,接着无声垂泪。
清扬眼里闪过讥讽,永远都是这样,遇到想逃避的事情,吴氏的身体总会不受控制发生点状况。咳嗽、晕倒、流眼泪,成了吴氏的法宝,在孝顺女儿面前,百用百灵。也是原主心思单纯,如此拙劣不堪的做戏,实在是做作不已。她身后这对姐妹花,约莫早发现了吧,只是之前有大姐挡在前头,不损及她们的利益,这会儿估计两人已经深刻意识到,没了大姐,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哭哭哭,就只知道哭。”刘馨小声埋怨了句。
清扬不准备搀和吴氏的独角戏,在厨房拿了两个冷馒头,不发一言背上背篓出门了,吴氏没反应过来,清扬早就走了个没影,“你们大姐太不懂事了,还对亲娘摆起脸色了,早知今日,当初我就不该生下她,出了门有本事就别回家了......”
“吴氏,你浑说些什么,早饭做好了吗?”刘父严厉的怒斥从书房传来,下一秒他走出来,嫌恶道,“你看看你此时的相貌,跟碎嘴的婆子一样面目丑陋。”
吴氏以夫为天,对着刘父恭谨温顺,没敢出声。一副鹌鹑样儿,刘父也没了说教的兴致,“今天就把亲事定下。”清扬不在更好,免得到时候心中不忿出岔子。他不耐命令,“去做早饭,还要我教你不成?”
“我这就去。”吴氏拉走刘馨刘香生火择菜,她昨天操持一顿晚饭,虽然不至手忙脚乱,但速度比之清扬平时要慢许多,毕竟家中一应事宜早已是清扬全权包办,吴氏更多时候只需要动动口就行了。
刘瑾听着一早上的吵嚷,心中烦躁不已,婚嫁之事,哪里轮得到大姐做主?爹娘定下,大姐安心待嫁就是!如此简单的事情,弄的一波三折,刘瑾真是想不明白!他承受了这样多的压力,怎么没人体谅他?
刘家日上三竿才吃上早饭,刘父的脸早已黑得透透的,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