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水都喝不下去。
好不容易忙到下午太阳快落山,夏兰女士穿着新连衣裙摇曳生姿地走来检查工作。
“不错!阿虎,很认真嘛。”夏兰先夸奖了一下那位阿虎。
“记得加钱!”阿虎虎着脸直白地提要求。
夏兰当没听到。
“阿白,适应得也不错啊。”她又夸了一下深白。
深白面色发青有气无力地抬眼看着眼前光鲜的夏兰,经过这一整天专业气味的熏陶,他来这里时所有的计划和雄心都被折腾得差不多了。现在他自己都能想象得到自己是一副什么鬼样子,这女人哪里看到他适应的不错了?
“你们俩都下班吧,我顺便把晚饭都给你们带回来了。今天有萝卜馅儿大包子。”
阿虎没什么变化的脸上终于有了点儿表情:“嗯,我家儿子最爱吃包子了。”
又来了又来了,又是他儿子。
“你可真是疼爱你的小崽子。”夏兰夸了他一句,“见天儿把他挂嘴边,你们家另外那位也是如此。”
“那是应该的。小崽子就该被呵护疼爱着长大。如果夏兰姐的小崽子还活着的话……”
夏兰忙阻止他:“行了,老黄历了别提。”把一袋包子递给对方,夏兰催促他赶紧下班。
深白若有所思,原来这个女人死了孩子啊。他知道该怎么戳她心了。少年人盯着夏兰的侧影,伪装得老实的脸上一闪而过狡诈的神情。
刚刚被新工作打击得差点儿损失了一位优秀卧底工作气节的他,这会儿重新打起了精神。
“走吧,你跟我回去,打水洗洗吧。”夏兰并不知道年轻人心里的想法,招呼这个年轻人跟她回去,也只是为了更方便监视他。
“不了吧大姨,你把晚饭给我我回家了。”一离开那工作环境,深白自然又习惯了在自己脸上套上一层和气的伪装。
谁要跟她一起走?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臭?如果你能忍着这个味道吃饭睡觉的话,随便你。”说着,夏兰女士捏着鼻子挪动脚步,飞快地离他好几米远。
深白脸上完美的笑容裂开一条缝。这女人……刚刚脸上那是什么表情?
他不得已只能跟着对方。他的晚饭还在那女人手里提着,他要是不跟就得饿着。
站在夏兰家的门外,深白左右看了看,他在记路。
“进来吧,我又不吃了你。”夏兰明知道这小子肯定在心里骂她却还是想逗逗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闲情逸致。
大概……这个小卧底让她想起了以前的某些事,某个人。
深白踏进了她家,打量着里头的布置,就是很普通的穷人家的模样,家具都非常简陋,不过很整洁。发黄的墙壁上贴着些古早的海报图片,深白走到其中一张带镜框的图片旁边,看到了年轻的夏兰。
年轻的夏兰和一位与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士,在老式照相馆里照的一张小照片。
夏兰女士挂着男人的胳膊,笑得明艳大方。男人则文质彬彬,一身浓郁的书卷气息,乍一看他那男人的气质有点儿熟悉。
深白打了个哆嗦。他也是这照片里男人那款的,怪女人不会是想占他便宜吧?要不干吗对自己这么热情?
夏兰端了一个半旧的盆子带了块用过的香皂和一条旧毛巾出来,放在桌子上:“你去后面洗去吧。”
“大姨,要不我回去洗?”他可不要被怪女人占便宜。
夏兰往自己嘴里塞了颗烟,淡淡地反问:“你有水吗?”
还真没有。这个鬼地方连水都要买,规矩又多又奇怪。
“去吧,你再不洗我屋里都是你留下的臭味儿。”夏兰说完,夹着烟,自顾自往外走去。
见她离开了,深白嫌弃地拿手指挑了下她留下的旧毛巾。自己凑到自己的衣服上闻了一口,这会儿他鼻子换过来气了,果然,臭得很哪!
端着水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