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一会儿,有些犹豫。
“你现在七情六欲寡淡,没什么礼义廉耻。我觉得这对你没什么压力。”
“我是无所谓,可这毕竟是我师父啊。若是你猜错了到时候惹恼了他,我不就会被安上个勾引师长的罪责了吗?”
朱翊听到少女竟是在担忧这个,他勾起唇角,笑得嘲讽。
但这抹讽刺并不是对绥汐的。
“惹恼?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若你真的那般顾虑,但凡他有丝毫避让厌恶你的话,你且收手。”
“就当我猜错了便是。”
“……成。”
朱翊见绥汐松口答应了,脸上的愉悦根本掩藏不住。
“……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我师父是不是之前与你结了什么仇怨?”
绥汐抬眸便瞧见了对方上扬的压制不住的唇角。
可若是有仇怨,这种事情好像对容予造成不了什么,反而不痛不痒。
“倒也不算什么仇怨 ,我只是看不惯他那般隐忍克制的模样……”
他将折扇展开,上面的丹青在夜色之中朦胧,瞧不分明。
“我觉着心头不痛快,偏要捅破。”
妖修一般随心所欲,他们追求无拘无束。
容予这类人,反而是他们最不爽的。
朱翊与容予,准确来说与整个正道宗门都没有什么恩怨。
他们凤山一向保持中立,鲜少逾越界限。
可能是记着之前上青霄凌云被拔剑相向的事情。
容予越是隐瞒克制,越是害怕绥汐发现自己的感情,他反而越想要捅破这层窗户纸。
“虽然但是,不过你的性子还真是恶劣啊。”
绥汐这么吐槽了一句,刚想要开口再说说具体怎么做的时候。
朱翊扇子骤然合上,等到少女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化作一缕云烟消散不见了。
她一愣,伸手摸了摸旁边。
要不是被褥上还是温热的,她可能都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了。
“他怎么突然就走了?”
绥汐低头问已经能够自主活动的息风。
[还能怎么?临怀觉察到了呗。]
[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这么长时间了他肯定也感到不对劲了。]
因为朱翊离开的早,临怀想要再细细感知的时候已经再没了痕迹。
息风说完后沉默了一会儿,见绥汐竟然毫无反应准备合上眼睛继续酝酿睡意。
[喂,你不会真的打算之后去试探临怀吧?]
“嗯,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少女已经有了睡意,说话时候迷迷糊糊的。
[要是他猜错了呢?你那么露骨的试探,你想被逐出剑宗吗!]
息风急了,从绥汐的怀里飞出来,用剑柄砸了下少女的头。
力道不大,却足够让她清醒过来了。
绥汐捂着被砸得有点儿红的额头,抬眸看向漂浮在头顶上的息风。
“我知道轻重缓急,定然会注意分寸的。”
[你但凡知道轻重缓急就不会这么做!那家伙来路不明,万一是想害你呢!你别乱来!]
息风很是着急,他好不容易才从剑冢里面出来。
被关了千百年了,这才呼吸了几个月的新鲜空气,他可不想绥汐被逐出师门,不然他也要直接滚回去了。
[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可怜的剑着想啊!五百年了,我不要再进去了!]
绥汐被他噼里啪啦一大堆吵的脑仁儿疼。
她伸手一把将息风捞进了被窝,带着安抚意味地拍了拍他的剑柄。
“行了行了,我不会乱来的。”
她叹了口气。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也不必非要去试一下真假……”
[那我们不去了!就当什么也不知道,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