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确是够狠,至少我平日里再怎么往死里打也不会伤及内里的。”
容予越听越心悸,他放下笔来回踱步了好一会儿。
“这事为何我不知晓半分?”
“剑祖你常年在凌云峰待着,有时候闭关一下就是十年百年的。剑宗之事由宗主管着,你自是不知晓。”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刚开始尘渊还挺忧心绥汐的,现在见了容予这样着急的样子他反而莫名放松了些。
尘渊也觉得自己有点儿恶趣味。
他拿起一旁桌子上放着的灵果往嘴里塞,咬了一口咀嚼咽下。
不愧是凌云峰的果子,就是要比别峰的香甜。
“我之前还纳闷儿呢,你宁可把绥汐扔我那儿都舍不得自己动手,怎么会这么猛一下子将她给送到无尘手中?”
容予心里很是矛盾。
他一方面听了后有些担心绥汐,一方面却又因为无尘是自己请来的,这个时候说不干了的确不妥。
再加上无情道法由无情之人来引,他没理由干预。
“剑祖,你若担心便时刻瞧着吧。”
“我记得沈亦安将浮生镜给了绥汐,你可用那法宝看着,这样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那浮生镜是绥汐用来偶尔得空看看她远在昆仑的弟弟的,不过她也不藏私,也一并给容予说了。
说他若是想用随时去拿便是。
“无尘虽下手重了些,却也是个知分寸的,毕竟绥汐是你的徒弟。”
“若他不知轻重呢?”
尘渊平静下来之后倒想开了许多,他瞧着容予这焦急模样,心下更是觉得不会出什么事。
“你有遮天的神通,那点儿伤在你眼里应该不算什么。”
容予听后没有说话。
他从一开始听了尘渊的话后所担心的便不是绥汐会出什么事情。
他只是担心少女受不了,担心她伤得太重太疼。
尘渊见容予并不是真的故意把绥汐往火坑里推后放了心。
只要提醒容予稍微注意点,这便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就劳烦剑祖替我一并看看,要是她被无尘给打残了的话我会很没面子的。”
“为何这么说?”
尘渊扯了扯嘴角,恢复了最初冷淡的模样。
“因为我都没将她打残,这样会显得我输给了那和尚。”
“……”
因为尘渊来了这么一趟,原本还很放心得将绥汐交给无尘的容予心神不宁起来。
字是没法继续写了,他来回踱步的声音频繁,生生将熟睡着的白栎也吵醒了。
“抱歉,吵到你了。”
容予上前揉了揉白栎的脑袋。
白栎对谁都不怎么好,对容予却是少有的好脾气。
它伸展了下四肢伸了个懒腰,还用头蹭了蹭他的掌心。
“你说我要不要用浮生镜看看她?”
他犹豫了许久,垂眸沉声询问着白栎。
白栎甩了甩尾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我实在担心,但是有些不敢看。”
容予之前将绥汐交给尘渊的时候便是如此。
这一次听说无尘下手可能更重,心里越发不忍心。
白栎还以为是什么事,它尾巴甩了甩,起身径直去绥汐房间里将浮生镜给叼了过来。
它用爪子拍了拍镜面,帮容予直接做了决定。
容予看着那面映照着周围物件的镜子,长长的睫毛颤了下。
他指尖微动,手不自觉覆上了镜面。
……
无尘将绥汐带离了主殿,来到了后山的一处空旷处。
后山大部分地方都是草木覆盖,这一片地方也还没怎么注意过。
没有太多的高树遮掩,稍微抬头一望便是无垠的蔚蓝天空。
风肆无忌惮地吹来,不受丝毫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