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刚用簪子将少女的头发盘好,听到了她这么低如蚊吟的道谢后,下意识垂眸看她。
果不其然,这一次不仅是耳尖儿就连脖子也红了起来。
他被眼前这美景给牵动着,指尖微动,喉结如小山丘一样耸动着。
最后,林深薄唇微抿,低头轻柔的在绥汐的脸上落下一个羽毛般的吻。
……
狗蛋前些日子玩的时候崴了脚,原想着去淮城过花灯节的计划也被打乱了。
家里给他做了饭让他饿了热着吃,便留他一个人和狗一起看屋然后离开了。
原以为今天到晚上整个村子可能只有他一个人留下了,没想到狗蛋吃了午饭去遛弯的时候瞧见了绥沉也在家。
“绥沉,你怎么还在屋子里?你也脚崴了吗?”
狗蛋一蹦一跳的过去,看着正在择菜的绥沉后疑惑地问道。
“我是自己不想去的。”
“奇怪,这年头还有人不想去城里过节的。”
他这么嘟囔着,然后大咧咧地坐在了绥沉的身边。
绥沉之所以不去是有原因的。
尽管他一直有些介意林深把绥汐给拐走的事情,不过他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且没有眼力见的人。
绥汐一大早就起来收拾打扮了,可见她有多重视这一次和林深一起去淮城放花灯的事情。
花灯节年年都有,他也不差这一次。
再说去了见到绥汐和林深卿卿我我的,他这个做电灯泡的更加不爽。
思来想去,他最终以身体不舒服为由选择看家,没有和绥汐他们一起去。
然而绥沉没有想到的是,在村民们都三三两两回来的时候。
他提着油灯去村口接人,却迟迟没有看见少女他们的影子。
村民们大约傍晚时候回来的,那个时候天色还亮着,晚霞漫天。
绥沉从霞光散尽等到夜幕降临时候都没有等到人。
他有些慌了,沿着去淮城的那条路走去。
夜里四周黑漆漆的,小少年提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只勉强照住了脚下的路径。
绥沉走的很急,好几次险些被石头给绊倒。
等到他快要走到一半的时候,这才瞧见了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绥汐。
少女蜷缩在路边,抱着膝盖将头埋在手臂里面。
尽管看不见脸,可周身的低迷情绪他却感知得一清二楚。
“……阿姐。”
绥沉走过去将灯放在了地上,蹲下身子低声唤道。
“林大哥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你是不是和他走散了?”
小少年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绥汐的背。
“别担心,他认得路。外头冷我们先回去吧。”
虽然到了春天,但是晚上还是很冷。
料峭的寒意随着山林的风一起,直往人衣领子里灌。
“……他不会回来了。”
绥汐声音沙哑,显然是哭过,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他说去拿花灯,然后我一直在河边等。”
少女抬起头看向绥沉。
她的眼睛哭得红肿,脸上的妆也哭花了。
“可是直到街上都没人了他也没回来。”
“小沉,他肯定是看着城里的繁华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于是抛下我回去继承他的万贯家产了呜呜呜。”
绥沉看着绥汐尽管哭红了眼睛却依旧清明的眸光后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正思考着该说些什么的时候。
少女抬起手用力地擦干了眼角的泪水。
“呜呜呜幸好我早些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及时止损。”
她说的那么释怀,可她的泪珠子还是跟不要钱似的一直往下掉。
绥汐很少哭,她不是那种娇养的女孩子,哪怕摔得青紫也是能忍则忍。
像是这样毫无形象的放声大哭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