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迟站在司徒瑾的书桌前, 拱手一拜而下:“殿下......”
司徒瑾抬手制止了云清迟的动作:“你先去一趟樊神医处,询问一番雯秋姑娘的伤势。”
曹雯秋根本就没有受伤,司徒瑾这明显是要把云清迟支开了。
云清迟看着司徒瑾靠在椅背上, 神色不明的面容,欲言又止。但终究没有说什么,肃容道:“是, 下官告退。”
云清迟走到院子中,正巧碰到了樊陆。樊陆正蹲在地上,用手戳着一株名贵的草药。
据他所说, 这株罕见的珍草是梁以蘅寻遍天下, 特意为他找来的。所以无论去往何处,他都会随身携带。
樊陆转头看见了云清迟, 很高兴地挥手:“姐夫。”
云清迟背着手踱步到他的身边,看着樊陆有些婴儿肥的脸,笑道:“怎么?前些日子还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如今就热切地管我唤姐夫了?”
樊陆扁了扁嘴,有些傲娇地转移了视线, 继续戳:“我还是不喜欢你。可是师姐说我们是一家人,要好好相处。我是看在师姐的面子上, 才肯叫你的。”
云清迟摇头失笑:“你还真听阿蘅的话。”
樊陆听了, 再次转头, 站起身。因为身高原因, 他只能仰视云清迟:“不止我听,你也要听师姐的话。师姐说什么都是对的,她要你做什么你都不能拒绝。”
云清迟右手握拳, 抵在唇边咳了咳:“自然。”
樊陆看了看云清迟的身后, 眨了眨眼:“你放心吧, 英王殿下没有生云小姐的气。他只是在想该如何解释此事。”
云清迟见樊陆毫不忸怩做作的神色,眼中掠过一抹奇异:“你听到了方才我们说的话。”
樊陆有些奇怪:“你们说的那么大声,我怎么可能听不到?”
不过樊陆显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奇怪,而是拍了拍云清迟的肩肩膀:“你放心好了,以我这么多天的观察来看,英王殿下不是那种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人。云小姐既然这么说,那么英王殿下肯定会有自己的思量。”
说完之后,樊陆又蹲下身子,不理云清迟,继续戳着自己的花花草草。
云清迟看着樊陆看似幼稚的行为,又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手指动了动,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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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迟难得地回了云府。
梁以蘅早就收到消息,得知云清迟晚上回府住,因此也没有睡。而是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在烛光下静静地写写画画。
听到门被推响,梁以蘅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门口:“子驰,你回来了。”
云清迟走到梁以蘅的身边,握着她的手,将她有些散乱的头发移到耳后:“不是说不用等我么?怎么还不睡?”
梁以蘅将毛笔磕在榻边的小桌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我可不是在等你。只不过最近事情太多了,若是不趁着现在这个时间多画一些,早上又有一堆事压着,平白浪费。”
云清迟低下头看着梁以蘅画的东西,有些疑惑:“这是?”
宣纸上勾勒着寥寥轮廓,线条旁还有不少注释。而在最中心的部分,明显画着一个硕大的如车轮一般的事物。
云清迟极为感兴趣地坐在了梁以蘅的身边,翻看着那一沓厚厚的图纸:“这是水车?不过和我以往看到的又有些不同。”
梁以蘅伸出手,点了点其中一张图纸,道:“咱们大庆的水车,向来都是人力拉车。费时费力不说,效果其实也不能说很好。我最近就在琢磨,把那些普通的水车改为牛转翻车,驴转翻车。还有......”
梁以蘅又拿出一张图纸,放在云清迟的面前:“那些都还算简单,主要是这个。”
云清迟拿过图纸仔仔细细地看着,偏过头问道:“这种水车我还当真是从未见过,又是个什么理?”
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