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小姐的心才放下不少,谁知就听见云清缓故意用一种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着她从来没有想过的惊天秘事。
扬州城人人皆知,甄家二公子与刘家三小姐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双方长辈甚至已经私下交换了生辰庚帖。以刘家的门第,上门自是给人做正妻。续弦那都是侮辱了刘家门楣。
可是,这两人竟然说,甄二公子已经有了夫人。
这么说,甄家,岂不是在骗婚?
云清缓看着被两个侍女堪堪扶住,惊恐慌张,不敢置信的刘三小姐,莫名地,心中有些不忍。不过还是按着计划道:“自然是真的。我去了官邸,亲眼见到的。我还看到甄二公子对他的夫人嘘寒问暖,呵护备至,好不体贴。”
看着刘三小姐微微颤抖的肩膀和嘴唇,云清缓最后再来一发心灵暴击:“这位姑娘,你还好吧?你与甄二公子是什么关系么?”
刘三小姐强忍着泪水,低着头,哽咽了一番,勉强开口:“无事。我只是好奇,所以问问。”
云清缓又慰问了一番,顺便装模作样的安慰了几句,等刘三小姐走远,才看着林黛玉道:“她也是个明白人。”
林黛玉看着刘三小姐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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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府。
甄家当权者齐坐一堂。
甄老爷子瞧着坐下的小辈,端起上好的龙井呷了一口,放下茶杯,淡淡道:“说啊。平常一个个指点江山,只觉自己才是最优秀的那个,高傲得不得了,看不上其他房。如今给你们机会,有什么好点子,统统说出来。”
虽然甄老爷子语气并不严厉,不急不缓的语调却让所有老爷少爷们噤若寒蝉,纷纷看着自己面前的地砖,压根不敢回老太爷的话。
甄老爷子见众人都不肯说话,两只手搭在拐杖上,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手背,目光从大房扫到三房,先看向子辈的甄应嘉,甄应礼和甄应成,又瞥过孙辈的甄锦华,甄锦文,甄锦罗和甄锦书,道:“行,都不肯说,那我来说。”
“暗处那些迎来送往的生意是谁负责的?”
甄应礼起身回话:“父亲,这些如今都是锦文在一手打理。”
甄老爷子微微点了点头,依旧老神在在,也不知道是听了进去,还是没有听进去。
甄应成见状,抓住机会煽风点火:“锦文,不是三叔说你。你既然把着这一块的产业,合该管控好那些下人。怎么就让人逃出去了呢?还带着那么多的秘密。依我看,那些暗处生意,真该好生整顿。里面人嚼舌根总会出事。要是管不好,一个不留神,这不,就惹下大祸了。”
听到甄应成阴阳怪气的嘲讽,还有那若有若无想要把他调离甄家暗中生意的意思,甄锦文胸膛剧烈地浮动。
深吸几口气,甄锦文才勉强挤出一个假笑:“三叔教训的是,是侄儿大意了。”
甄应成所在的三房,向来与二房不和。甄锦罗见甄锦文今日如此忍让,心中快意顿起,端着茶杯吹了吹,道:“要我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四弟。若不是四弟非要那个曹霁秋,何至于如今闹到这个地步?”
甄锦书听了,当即拍案而起,指着甄锦罗的鼻子破口大骂:“老三你什么意思?不过就是一个下贱的民女,玩死也就罢了,我怎么知道她那个妹妹还有这么大的能耐?今儿个不过是我不留神,才出了这档子事。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鸟?干的那些破事打量我不知道么?”
甄应礼因为曹雯秋的事,这些天在家中可谓是做小伏低,步步留神。见自己的小儿子如今还如此不知悔改,甚至在老太爷面前当众顶撞兄长,大怒:“你这个孽子,给我住口。还不快给你三哥道歉。”
甄锦书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鼻孔朝天,显然是没有任何的歉意。
大堂一时极度的尴尬。
甄锦华挺着脊背,将手搭在扶手上,面上无悲无喜:“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