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士兵眼巴巴地看着司岂,他们都在表达一个意思,你带我们下来了,就总有继续向下的方法吧。
章铭杨得意地扫了众人一眼,从身上取下锤子和岩钉,问道:“司大人,用哪个?”
司岂看了看岩石上的缝隙,选一个大小合用的,以恰当的角度放好,用锤子砸下去,再把绳索穿到岩钉的绳眼里……
张大强和章铭杨一起拉了拉绳子,岩钉纹丝不动。
张大强抓着绳子轻轻巧巧地滑了下去。
这波操作惊呆了一众自负的羽林军士兵,尤其是施宥承。
他苦笑着看了司岂一眼,“司大人,下官眼拙,贻笑大方了。”
司岂道:“工具是新工具,施千总不知道情有可原。”
他这么说,施宥承却不能真那么听,一张脸涨成了大红色。
司岂见他局促,不由提醒道:“施千总,这里是悬崖绝壁,容不得丝毫马虎。”
“是。”施宥承面色一肃,拱了拱手,“下官省得了。”
一干人顺利地下了崖,司岂是最后一个,下去之前,他检查了一下岩钉的牢固程度,这才放心地跟着大家下去了。
接下来便是冰雪覆盖的陡坡了。
司岂让几个士兵摘下绳子,结在一起,绑在一块岩石上,再垂下去……
张大强还是第一个,他一手抓绳,一手拿冰镐,倒退着向下走。
山势极陡,每一步都是冰雪,脚下极容易失控,难度或者没有悬崖大,但危险度更高。
张大强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大约用了一刻钟左右才下到一处裸露的岩石之上。
“顺着我的脚印下来,只要不分心就没有任何危险。”他抹了把汗,松开了绳子。
所有士兵都明白,在这里的每一步都生死攸关,无一人敢懈怠。
……
如此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一行人总算完成了大约一半的路程,在一处相对平缓地带安稳下来。
十几个人分散开,挤在宽度只有一到两尺的一片岩石上。
奔腾不休的金沙河水距离此处大约十几丈,混浊湍急的水打着旋儿奔腾向前,在前面的一个山脚处拐弯,一直流到坤山之外。
河道狭窄,里面山石巨大,完全没有通航的可能。
河水两岸皆是陡峭的石壁,目光所及,亦没有步行通过安全之处。
施宥承的位置比较好,身边有块岩石。
他趴在岩石边上看了很久,不得不再次失望地说道:“司大人,要想从这里走只有两个方法,一是变成鱼,二是变成鸟。”
章铭杨摇了摇头,转身又往上看了看,上面不是冰雪就是悬崖,也道:“我也觉得不大可能。”
司岂在施宥承的对面,左手扣着岩石,探出身子,努力向下观望着,薄唇抿得很紧。
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条路不不是路,四十五年前的金乌士兵从下面通过的可能性很小。
张大强道:“司大人,时辰不早了,咱们这就上去吧。”
施宥承见司岂脸色难看,知道他不甘心,劝道:“司大人,下官以为,金乌士兵若想从山北通过,只能走我们刚才走的这段路,下面绝无可能。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上去查探,或者有所发现。”
他这话虽然直白,但也坦率。
司岂承认施宥承说的有道理,但他就是心有不甘——在他的二十五年生涯中,他还没有过如此重大的失误。
一想到要灰溜溜地回去,他就把身子又往前蹭了蹭,试图看到更多的地方。
他个子高,身体的一多半探出了悬崖,鬓角的散发被山风吹得狂乱,岌岌可危的样子让人脚下发软。
张大强赶忙从后面抓住他的腰带,“司大人小心呐。”
章铭杨也道:“司大人莫……”
“你们看那个是什么?”司岂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