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岂放下菜刀,深吸一口气,凝眸看着纪婵,正色道:“二十一,你确定吗?这件事不是小事。”
纪婵知道,经济学家常常把钢产量或人均钢产量作为衡量各国经济实力的一项重要指标。
她看看周围,凑近司岂的耳朵说道:“你不要紧张,更不要宣扬,我只是试试,成不成还不一定呢。”
司岂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太高的期盼会加大纪婵的压力。
她为大庆做得足够多了。
他迅速平复了心情,说道:“好,我明白了,这件事先保密,但进行的速度要加快。”
“京营里有种叫火筒的铜制火器,是对付金乌国人的利器。但我大庆铜少,用铁筒替代又容易炸裂,造成士兵不必要的伤亡,所以始终派不上大用场。如果能多炼钢铁,这场战事我们必赢。”
火筒,火铳。
纪婵挑了挑眉,她好像听谁说过火筒,但当时没在意,后来就忘了。
行吧……
还是要发展热武器啊。
纪婵不喜欢,略有些遗憾,但她知道,即便大庆不做,其他国家也会做。
科技领先,总比落后挨打好。
她叹息一声,“好,我弄完这些白菜,就琢磨琢磨怎么搞,弄一个基本章程出来,你就可以着手去办了。”
纪婵了解炼钢,是因为现代时在某站偶然看了一个土法炼钢视频。
当时第一遍没看懂,便多看了一遍,后来又翻了些资料,才算弄明白了。
时隔几年,大部分记忆还在。
“好。”司岂麻利地切了起来,骨节均匀、白皙修长的右手按住白菜,左手持刀,刀尖对准白菜中线,向后一压,白菜一分为二,动作干净利落。
纪婵满意地点点头,“不会切白菜的大理寺少卿不是好厨子。”
“啊?”司岂懵了一下,随后又笑了起来,“不会腌酸菜的大理寺丞不是好铁匠?”
纪婵竖起大拇指。
“我来啦。”胖墩儿拿了几只茶杯来,也道:“不会泡茶的纪行不是好胖墩儿。”
“哈哈哈……”司岂大笑。
“三爷怎么这么高兴啊?”罗清抱着一筐葡萄进来了,他还是头一次瞧见自己主子笑得如此忘形呢。
小马从厨房出来,笑道:“人一家三口玩绕口令呢。”
司岂喜欢这个“一家三口”,脸上笑容更甚,说道:“罗清把葡萄放下,帮我切菜,我去帮纪大人。”
纪婵抱着两棵晾凉了的白菜进了库房,在铜盆里抓了把盐,洒在大缸底部,再把菜码进去。
放好两棵,司岂也进来了。
纪婵伸手把白菜接过来,转身要往缸里放,哪知司岂根本没撒手,她把人也拉了过来,眼前一黑,嘴唇就被吻住了。
外面都是人呢。
纪婵感觉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分不清到底是紧张还是兴奋,唇上传来的酥麻感让她欲罢不能,想回应,又觉得不是时候,想推开,又舍不得。
她在心里默数三个数,“三”字刚发出来,司岂退了。
司岂乖觉地把白菜放到缸里,讨好地笑了笑,“我想你了。”
天知道他这几日忍的多辛苦,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个机会亲亲她,抱抱她。
“我也有点儿……”想你。
纪婵矜持着吞掉后面两个字,快步走了出去,“天快黑了,我们快点儿干。”
“好。”司岂见她不恼,心里美得不行。
两人再运一趟回来,纪婵在大缸里摆满两层白菜,再撒两把盐。
要出门时,司岂又凑过来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然后没事人地出了门。
两人一趟趟走,一遍遍亲,如同两只快乐的接吻鱼。
一家人一起忙活,天将擦黑,活儿就全干完了。
晚饭吃炸酱面。
孙妈妈做面食很有一套,手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