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赵太太。
赵太太过世两天,尸体保存完好。
她确实体弱,身上的脂肪极少,有油灯耗尽之相。
纪婵在脱掉赵太太的衣裳前,仔细看了她的脸,取出一张手帕,擦掉傅在上面的厚厚一层粉,发现赵太太面颊有青紫,口唇也是青紫色。
再看眼睑,上面有明显的出血点,用镊子把嘴唇打开,发现嘴里亦有出血。
司岂在一旁看得分明,说道:“果然死于谋杀,如果所料不差,应该是被被子一类的软物捂死的。”
纪婵叹息道:“一家子落入贼子手中,两个孩子能活下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司岂点点头,说道:“余大人,赵太太手里有没有账本一类的东西?”
余大人没想到赵太太也是死于谋杀,咬牙切齿地说道:“居然在本官眼皮子底下杀了人!”
司岂道:“如果由管事妈妈下手,的确神不知鬼不觉,余大人不必过于自责。”
“你说的是,为老赵夫妇报仇才是正经,自责有个鸟用。”余飞气狠了,竟骂了句粗话。
“赵太太与本官不熟,就是有账本她也未必敢贸然给本官,等下问问赵家姑娘,让她找找。”
司岂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这样的确稳妥些。”
余飞见纪婵二人开始收拾,便道:“司大人,还是出去说话吧,这个臭味着实让人受不了。”
司岂看了看纪婵和小马。
纪婵正在给赵太太穿衣裳,小马正在缝合赵宏远的尸体。
余飞是个聪明人,当即说道:“纪大人和高徒确实辛苦。”
司岂道:“走吧,我们出去等。”纪婵是辛苦,但他也没必要拉着余飞陪着一起闻臭味。
纪婵从地窖出来时,秘书员小安到了。
他同余飞汇报道:“大人,刘维抹脖子了。”
“这个老东西!”余飞气得双颊通红,“死了就完了?没那么容易,抄家,马上抄家!”
陈征提醒道:“大人,他是同知,不奉旨只怕不成。”
余飞眯了眯眼,问司岂:“司大人,你以为如何?”
司岂来时泰清帝颁过密旨,让他便宜从事。
他说道:“那就抄吧,我与余大人一同前往。”
“好!”余大人眼冒精光,“走。”
纪婵道:“两位大人且去,我留在府里照应。”
她刚刚检验了两具尸体,再加上旅途疲惫,脸色十分难看。
司岂道:“你休息休息,赵家下人良莠不齐,你要多注意一些。”
刘维不住府衙,司岂等人从后花园出去了。
纪婵带着小马往前院去了。
刚出花园,就见两个下人抱着一个小男孩迎面走了过来。
那孩子大约三四岁的样子,脸上还有泪痕,稚言稚语地问道:“我娘,我娘在哪儿呢?周妈妈说她睡着了,我也想睡觉了。”
那下人紧张地看了纪婵一眼,“现在就睡吧,小的抱着你睡。”
“我才不要呢,我要娘抱着我睡。”那男孩噘了嘴,样子跟气呼呼的赵思月很像。
纪婵冷笑一声,说道:“二位,你们要带着小公子去哪里呀?”
那下人梗着脖子,大声斥道:“这是咱们赵家的事,你一个外人管不着。”
纪婵又往前逼近两步,道:“如果我非要管呢?”
那下人比纪婵矮了半头,但身材粗壮。
他眨了眨三角眼,说道:“想死的话不妨试试。”
另一个下人从袖子拉出一把匕首,凌空比划两下,威胁道:“不识时务的死得都快。”
小马放下勘察箱,拉出腰刀。
纪婵也拔出了匕首,笑道:“好啊,那咱就试试,看谁能杀得了谁。”
两个下人见纪婵是横的,知道无法侥幸了,当即把匕首往小男孩脖子上一横,“我看